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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騎馬回到山莊,呂姵從馬背上下來,看到每個馬蹄上都沾著幾片花瓣,便忍不住吊起了書袋:“踏花歸去馬蹄香。”
宇文允一怔,想起她說的因為她生肖屬馬,只會那麼幾句帶“馬”字的詩,便捏了捏她臉,問她:“可還有?”
呂姵一彎唇角,挑好聽的說:“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嗯,好詩,真想回長安去啊……”宇文允有些嚮往地眯了眯眼。
“會回去的,而且也是以得意之姿回去。”
呂姵上前一步,握住宇文允的手,惹得宇文允低眸揶揄覷她一眼,再笑了:“可還有?”
“還有一句我本不是特別喜歡,但總覺得你應該會愛聽。”
“哦?”
呂姵正經了顏色,望著他一字一句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宇文允瞳仁一縮,隨即笑開,握她的手也緊了緊:“我果然愛聽。其實只要姵姵唸的,什麼我都愛聽。”
呂姵睨他,刻意板著臉挑釁:“唸經呢?”
“哦,那不一定了,”宇文允皺了皺眉,作出回憶狀,“上次你念叨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滾你的!你才是王八!”呂姵氣得跳起來,撲上去掐他。好的沒學到,她偶爾放縱一下,說的這些世俗話,甚至髒話,他一五一十地學了個全。上次她聽到他罵“特麼的”三個字的時候,一口茶水澆得面前弓腰彙報的青山一頭一臉。
沈辰撅著嘴看他們鬧騰,臉上是習以為常的冷漠與不爽,陳澈則不合時宜上前兩步,出聲問呂姵:“呂夫人,你方才唸的後兩句詩,不知是哪位高人所作?”
“……”呂姵停止了鬧騰,這才想起陳澈還是個書呆子,對這些詩句感興趣,踟躕了下才道,“是我家鄉一位姓杜的詩人所作。”
“不知夫人家鄉是?”陳澈見呂姵有些為難,等了片刻,猜想呂姵可能不想提及自己的故里,便又一臉敬仰與尊崇地道明自己的意圖,“在下只是想拜見這位杜大人,得他指點一二。”
“哦……杜大人已然仙去。”呂姵這謊撒的有些違背良心,畢竟杜甫此時還未出生,她卻道他死了……實在有些罪過。
陳澈更覺遺憾,捶胸頓足了好一陣,才問呂姵:“那不知夫人可還記得這位杜大人的其他詩句?”
“……”呂姵求助地看向宇文允,後者失笑,上來攬過她,對陳澈道,“背那些詩對姵姵來說實在不易,所以明碼實價,一字萬金。想要再聽,先付酬金。”
陳澈咬牙……見著兩人勾肩搭背、逶迤而去的背影,暗罵:這也太欺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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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宇文允去獵了幾隻山雞,沈辰則自己削了魚叉,在溪水中叉了好幾尾魚。呂姵則在陳澈的指導下去採摘了些野菜。
日薄西山之時,在漫天晚霞掩映之下,幾人升起了篝火,呂姵做菜比較有天賦,陳澈又貢獻了一些會讓肉更加鮮美的植物調料,兩人商量著將山雞醃製過後,香噴噴地烤了起來。夜幕初上,雞已烤好,宇文允開了壇酒,三男一女圍坐火邊,開始吃吃喝喝,有一遭沒一遭地閒話。
酒過三巡,呂姵率先有了醉意,躺倒在宇文允的膝頭,望著天上的繁星點點,聽得耳邊溪水潺潺,腦中混沌,卻覺是穿來這個世界後前所未有的暢快,她一雙油乎乎的手,捏著宇文允的衣襟,呢喃道:“這種閒散而沒有爭鬥算計的生活多好,怎麼就想不開……”
宇文允知道她在勾心鬥角中待的久了,每日擺出不同的臉面去應付不同的人,自然累得慌。也知道她如此感慨,不光為了高長恭,也為了自己……
這段時日,他們都在相互理解著,他越發理解她對自由平等的嚮往,她也越發明白他們的身不由己。
有時候宇文允會想,她對高長恭這事如此持之以恆的倔強,是不是在拿高長恭做實驗,想著若能勸說高長恭隱姓埋名、歸隱江湖,以後也可能在他面臨危機時,帶著他遠離是非,重返桃源。
心口有悶悶的疼痛,宇文允用巾子捉住她的手,一邊擦拭一邊柔聲道:“快了,這種日子不會太長。”
“小允子,我有點想家了。我不適合做政治家,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我只適合在名利場中打滾……這種稍有錯漏就關乎性命的事,做起來太難了。你知道嗎,我們那裡跟這裡不一樣,我們那兒性命是最值錢的……我們有很規整的法律,性命這個根本問題上是人人平等的,不是像這樣,可以被當權者視若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