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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美鳳附和。
賀喜唯唯;聲音細細;“聽阿媽的。”
阿飛心中滿意;憨笑;“有同鄉要回;和他們一起;灣口岸夜裡有船停靠。”
據阿飛講;他無身份證;來時偷渡;回去也要偷回。
深圳河灣一帶有“蛇頭”;除了接偷渡生意;兼販“生豬”。
“做的是見不得光勾當;不好跟去太多人的。”阿飛道;“有同鄉租了van仔;天黑時來接你們去新界。”
粱美鳳母女深表理解;賀喜道;“我只帶莉迪亞回去;她幫看禮仔。”
阿飛看一眼膀大腰圓的莉迪亞;暗嘀咕;死番婆太壯;到時搬運也不好搬。
勉強應下;對粱美鳳道;“阿姑;真不能帶多人;船小;裝不下。”
粱美鳳聽他的;“只帶一個;不多帶。”
尖沙咀茶樓裡;賀喜隨手拔下一根頭髮;纏在紫符上;折成三角給林sir;“這次要麻煩林sir了。”
林sir擺手;“誒;保護港地市民人身安全;是我職責所在。”
夜裡十點;阿飛來接;沒看到保鏢尾隨;這才放心;開車載她們去新界。
賀喜不掩驚詫;“表哥;你會開車?”
他語滯;然後道;“以前當過兵;在部隊學會。”
賀喜不再講話。
夜色墨黑;越往新界開;車越少。阿飛時不時檢視倒車鏡;沒有看到可疑車輛尾隨;他更加放心。
抵達灣口岸時;已是凌晨。
有不大不小輪船停靠;阿飛的同鄉在等;似乎十分不耐。
見他們下車;催道;“快點啦;拖累我們時間!”
阿飛的同鄉個個人高馬大;肌肉鼓鼓;看起來十分孔武。
粱美鳳這才感到害怕;瑟瑟作抖;下意識摟緊懷中禮仔。莉迪亞膽大;挺起胸脯;擋在賀喜前;好似護崽母雞。
***
☆、
99|16號一更
昔日憨厚後生仔;收了笑之後原來是一臉橫肉。
粱美鳳欲唾他;可對上他眼神;一句“死撲街”又咽了回去;努力吸氣收縮自己肥胖身軀;擋住禮仔;減少存在感。
阿飛公事公辦道;“客太;請吧。”
賀喜神色不變;帶粱美鳳她們上船。
是個半新不舊的遠洋拖輪;艙內除了阿飛的同鄉;還有數名生番;皆手持衝鋒。槍;惡形惡煞;一副隨時可以開火的模樣。
“阿媽;坐下歇息。”賀喜拍她身旁;讓粱美鳳坐沙發。
莉迪亞有膽色;不再將聖母瑪利亞掛嘴邊;她估計禮仔快餓了;用自帶的熱水為禮仔衝奶粉。
禮仔仍一無所知;兩手捧奶樽;大口吃著奶。他極滿足;時不時朝阿婆笑;眼神又尋找媽咪;見媽咪在他一旁;更乖乖。
阿飛驚疑不定;以為賀喜至少嚇到花容失色;卻沒想到她仍似尋常。
好像她上的不是去往泰國的拖輪;而是在薄扶林豪華大屋。
“你;你不怕?”
賀喜斜眼睇他;不應反問;“我怕你就放了我?”
阿飛沉默。他也只是為人辦事;做成這樁生意;足夠他吃喝半輩;不用再租船在深圳河上來來回回;做偷渡客的生意。
“你是蛇頭吧。”賀喜道;視線又落在手持衝鋒。槍的幾個番鬼身上;“是要販送我們去泰國?”
他神色微凜;還沒來得及講話;有穿著鄉土後生仔匆匆過來;低聲道;“飛哥;拖輪開不了火。”
“沒柴油了?”
“沒可能;昨天剛加滿。”
其中一個番鬼等得不耐;飈出大串泰文;不停催阿飛開船。
阿飛看番鬼一眼;隨小弟一起下艙去檢視拖輪有無出問題。
可排除所有故障之後;拖輪仍無法開動。
阿飛爬上來;附耳低聲和番鬼講情況。
番鬼氣到跳腳;他脾氣火爆;咒罵一句;抱槍射掃粱美鳳洩憤。
詭異的是;任他如何扣壓扳機;衝鋒。槍和輪船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是你動的手腳?!”番鬼講蹩腳白話;巴掌摑向阿飛。
六月飛雪;阿飛臉漲成豬肝色;他不敢反抗番鬼;轉看賀喜;驚疑不定問;“是你?”
隨即他篤定;“一定是動手腳!”
賀喜攤手;“是我又怎樣。”
他們對視一眼;嘩嘩譁;改抽斬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