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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後就大病一場,日漸消瘦,原本就很消瘦了,如今更是風一吹就倒。然而就算是病成這副模樣,燕京也無人來看她。
或許只有等她死了,才會有人來為她收屍。
也許他們就是要讓姜梨熬死在尼姑庵,讓她自然“病故”,一切就由他們說了算了。
就像當初寧遠公主和沈玉容要熬死薛芳菲一樣。
桐兒憤憤的在一邊劈柴,山上倒是不熱,卻冷又潮。主僕兩個衣食住行都要自己動手,美其名曰“磨鍊心智,修身養性”。被尼姑庵裡的這些拿了銀子的道姑們不動聲色的折磨。
“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回襄陽葉家呢。”桐兒道:“咱們姑娘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啊。”
襄陽……
薛芳菲微微動容。
姜梨的外祖家葉家在襄陽,她想回襄陽桐鄉。
她想回去祭拜父親,想回去對著父親磕頭,是她不孝,嫁得狼心狗肺人,惹得無妄之災,害老父氣死,幼弟喪命。
想要回襄陽,她要先回燕京,可她現在連這座尼姑庵都出不了。
舉手三尺有神明,下雨日,舉頭只有黑夜惶惶,看不到神明。
無礙,她一步一步走,總能走到想走到的地方。
永寧公主在她臨死之際給她忠告,要她下輩子投胎在千金之家。如今她已在千金之家,雖是落魄千金,卻再也不會任人宰割了。不知道這一回,他們可曾準備好?
薛芳菲已經死了,從今之後,她不是薛芳菲。
“我是姜梨。”她對自己說。
重新活過來的,姜家二小姐姜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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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第四章 寺廟
下了一夜雨,第二日天放晴,屋裡的褥子全溼了。
桐兒在曬褥子,姜梨坐在屋裡,桌上放著一沓鞋底。這也是她每日要做的事,納完五十個鞋底,可得一串銅錢。銅錢在這山裡沒什麼用,桐兒也不能下山,只能等上山來的貨郎到了,從他手裡買點糖糕吃。
這就是姜梨和桐兒唯一的奢侈。
從視窗看過去,桐兒踩在凳子上晾褥子,不遠處有穿著灰色道袍的尼姑走過,並不看她們一眼。
她們支使不動這些尼姑,而當初姜梨是犯了錯被送到這裡來的,帶在身邊的只有一個桐兒。桐兒是葉珍珍給姜梨挑的丫鬟,一直陪在姜梨身邊。
小丫頭氣性還挺大,望著兩個尼姑遠去的背影,“呸”了一聲,罵道:“沒毛的母雞!”
姜梨知道她是早上去要床幹褥子被拒絕,心裡不舒坦才罵的,不由失笑。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僕人,桐兒在這裡呆了六年還是如此,大概原來的姜二小姐性子更激烈。想想也是,如果不激烈,也做不出憤而自絕的事。
這樣性子激烈的人,在推繼母流產後會喊冤嗎?
姜梨想著從桐兒嘴裡打聽出來的這些事,據說姜二小姐抵死不承認傷害繼母。姜梨想,如果真是她做的,應該會理直氣壯地大聲承認吧。
不過這些現在也不重要了。
桐兒晾完被子回來,就坐在姜梨身邊。她被姜梨嚇怕了,生怕姜梨一個不注意又投湖,這幾日都寸步不離的守著姜梨。見姜梨發呆,就自己拿起鞋底做起來,姜梨看著小丫頭指尖密密麻麻的針眼,奪過鞋底一扔,道:“別做了。”
“咦?”桐兒不解,“再過三日貨郎就要來了,姑娘不是想吃麥芽糖了麼?”
姜梨搖了搖頭,反問道:“你想一輩子坐在這裡,就等著每個月的麥芽糖麼?”
“當然不願意。”桐兒問,“可咱們現在在這裡也出不去呀。”說罷又嘟噥道:“之前給老爺,給葉家老夫人也寫過信了,怎麼都沒個迴音兒呢。”桐兒的小臉一垮,“不會是忘了咱們吧。”
姜梨嘆息,別說是遞信了,只怕她們眼下的一舉一動都在人眼皮子底下。一般犯了錯的小姐送到家廟上去,因著主人家也送了銀錢託付照料,尼姑庵的人也不至於對他們差到哪裡去。而這裡的尼姑分明就是刁難了,姜梨生病後,甚至大夫也沒請,只怕全都是燕京城裡的主意。
至於是哪位,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位繼室夫人。
如果姜梨真的令她小產,季淑然肯定不會放過姜梨,如果姜梨沒有令她小產,季淑然做出這場戲,目的也是不放過姜梨。
更何況現在姜梨的親事也被搶了,姜梨什麼都沒有了,一個被她拒之之外不曾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