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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姜幼瑤委屈道:“她是想要代替我,想重新成為姜家大房的嫡女,娘,你不是說,大房的嫡女只有一個,就是我。沒有任何人能搶走我的東西,可如今我的未婚夫君都要被姜梨搶走了,娘,我怎麼可能不在意?”
季淑然心中狠狠一震,姜幼瑤那句“沒有任何人能搶走我的東西”,刺中了她的心。
回頭一看,見姜幼瑤果然是十分傷心的模樣,兩眼通紅,季淑然不免心裡一軟,隨即嘆了口氣,道:“胡說八道,寧遠侯世子怎麼會被人搶走,且不說別的,之前周家已經改過一次婚約,婚約也不是兒戲,怎麼會三番五次的改變?況且姜梨這樣的名聲,如何能與你比?我曾見過寧遠侯夫人,他們家人也是中意你的。若是再改婚約,這將我們姜家置於何地,你爹也不會允許的。幼瑤,你放心,沒有人能搶走周彥邦。”
“可是周世子已經被姜梨迷惑了……”姜幼瑤猶自不甘心。
“她哪裡及得上你一根頭髮絲,你這是想多了。”季淑然笑道:“倘若他心裡有姜梨,便不會八年來從來不曾提過姜梨一句,這般不聞不問,像是心裡有對方的人麼?”
姜幼瑤聞言,這才好過一點。
季淑然心裡卻在思量,她這是安慰姜幼瑤才這般說,但倘若姜幼瑤說的是真的,周彥邦真的對姜梨有意,那可就需要警醒了。雖然男人三妻四妾是尋常,可要讓周彥邦心裡想著姜梨去娶自己的女兒,季淑然想想都覺得喉頭髮堵。
“不過你說的也沒錯,姜梨的確不能留。”季淑然道:“我原本想,她若是乖順聽話,日後也能為我們所用。可眼下看來,她並不安分,這才回府不久,就攪得雞犬不寧,再留下去也是個禍害。”
“娘,要對付她麼?”姜幼瑤聞言,眼睛一亮,立刻追問。
“我說了,”季淑然笑著撫了撫姜幼瑤的長髮,“姜梨太過招搖,就越是引人嫉恨。你放心,這次她大出風頭,已經得罪了人,有人比我們更希望她消失,明日御射,你且等著看就是。”
姜幼瑤疑惑:“有人也要對付姜梨麼?”
“幼瑤,你要記住。”季淑然沒有回答姜幼瑤的話,只道:“最好的辦法是並不血刃,坐山觀虎鬥。”
姜幼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
姜府裡,姜幼瑤不悅,芳菲苑裡還是其樂融融的。
姜景睿儼然已經成了芳菲苑的常客,連白雪都曉得他愛喝不苦的茶,在茶盅裡澆了大一匙蜂蜜。
“我說,大伯父大伯母可真是太不地道了,”姜景睿道:“你拿了琴樂一甲,居然什麼賀禮都沒有。”他兩手一攤,“年年姜幼瑤得第一的時候,獎賞可是樣樣不落。”他仔細的盯著姜梨:“都是大伯父的女兒,怎麼差別如此之大?莫非……其實你不是姜家人?”
這人說話真的實在太不中聽,簡直像是特意趕過來給人心上捅刀子的。桐兒氣的差點破口大罵,白雪也皺起眉。
姜梨靜靜的看著他,道:“或許。”
“咦?”姜景睿驚訝,“你怎麼都不生氣?”
“沒什麼好生氣的。”她本來就不是姜家人。
“你可真是好涵養。”姜景睿聳了聳肩,忽而想到了什麼,不客氣的大笑起來,“一想到今日姜幼瑤的表情,我就想笑——”
姜梨簡直懷疑姜幼瑤是不是曾經狠狠得罪了姜景睿,否則姜景睿怎麼這般不希望她好。
“話說回來,明日你到底準備怎麼做?”姜景睿問道:“明日是射御,你……”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姜梨,搖頭:“這總不能也能奪魁吧?”
姜景睿對姜梨在琴樂一事上能得一甲,勝過姜幼瑤,雖然也很吃驚,卻不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因著姜景睿自己也是個對琴樂一竅不通的,根本不明白姜梨能完整並且精彩的彈出一首《胡笳十八拍》意味著什麼。但姜景睿也是跟他的一群好友去賽馬比過箭術,因他自己學的馬馬虎虎,曉得這有多難,才會過來勸告姜梨。
“你介時上馬,先走兩步,便假裝不行了認輸,或者不要與人比較,我看每年明義堂的那些小姐們,許多都是這樣的,有時候上馬到最後根本沒跑,就一路慢走到終點,也不過了。”他搖頭晃腦,“你們姑娘家莫要太拼了,保護自己才最重要,那校驗場如此大,萬一你摔著了傷著了,可是得不償失。”
姜梨聽他一席話,知道姜景睿也是好意,心裡想著,姜景睿和薛昭到底是不同的。
倘若是薛昭,必然要講:“你既然都要和人比試了,當然要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