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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來一敘?”
沈母也是一頭霧水,道:“琴師?我們府上未曾請過琴師。”
“未曾請過琴師,那彈琴的是誰?”眾人詫異,“不會是來客裡的哪位小姐吧?”
沈如雲恰好也在,她想了想,道:“府裡只有一張琴,是大哥的,放在西園的茶房裡。要是有人在咱們府上彈琴,定然只能彈那一張琴,只要派人去瞧瞧就知道是誰了。諸位不必心急,我這就叫人去看,哪位彈琴的人是誰,再請他過來。”說罷,便吩咐丫鬟前去了。
《關上月》仍舊沒有停,越是彈到激盪處,越是有味道,有人忍不住道:“這琴聲,和蕭先生也差不離了。”
蕭德音聞言,心中一陣惱火。曾幾何時,整個燕京城將她奉為第一琴師,尤其是驚鴻仙子出嫁以後,她再無對手。可是短短半年以來,先是姜梨,後是莫名其妙的這人,她這第一琴師,彷彿人人都能做得似的!
除了惱怒以外,蕭德音的內心深處,還有深深地恐懼。
實在是太像了。
她還記得第一次聽薛芳菲彈奏《關上月》的時候,吃驚的都不肯相信世上有人能彈成如此境界。在那時,她也痛恨的發現,自己的琴技,的確及不上薛芳菲。
好在薛芳菲死了。
但這人是誰?
被沈如雲吩咐去尋找彈琴之人的丫鬟來到了西園的屋子裡,那彈琴生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小丫鬟進了屋子,看見那方珍貴的花鳥琴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似乎從未有人來過。
空氣裡只餘淡淡的芳香。
☆、 第 153 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小紅
小丫鬟去而復返,卻帶回來古琴旁邊並無他人的訊息。
眾人一片譁然,《關上月》彈奏完了,彈琴之人不知所蹤,也不知是誰,這看起來像是很有韻致的一個謎。有人道:“說不準正是什麼高人,平日裡戲文裡都愛這麼寫,這些高人都有自己的習性,不樂意讓人發現他們的真面目。”
“如此如此,風雅風雅!”
人們這般說道,蕭德音掌心的汗水,卻更多了。
那人不知所蹤?怎麼會?不過是一個狀元府,這麼小的地方,能躲到哪裡去?既然一開始就不打算見面,為何還要彈奏。蕭德音隱隱覺得,那琴聲,分明是彈給自己聽的,除了她以外,沒有一個人能聽出琴音的熟悉。當然了,除了她以外,也沒有一個人聽過薛芳菲彈奏的《關山月》。
莫不是薛芳菲的鬼魂,出來警告她?蕭德音覺得腦子有些發暈。其實自從薛芳菲出事後,她從來未曾踏足過沈家,今日還是第一次。時隔這麼久,蕭德音以為,自己早就已經忘記這回事,一切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但她沒想到,一切並沒有過去,甚至變本加厲的折磨她。
她的臉色蒼白極了,身邊的小姐瞧見,問道:“蕭先生如何了?怎生流了這麼多汗?”
“無事。”蕭德音勉強擺了擺手,“只是有些暈而已。”
“莫不是吹著了風?”有熱心的夫人連忙拉她往裡坐了坐,“別做外面了,省的受了風寒。”
面前是溫熱的暖爐,周圍是熱鬧的人聲,這莫名其妙出現又消失的琴聲,很快就被人群拋之腦後,不過是一件小事。
對於蕭德音來說,卻不僅僅是一件小事了。
……
姜梨早已離開了那間屋子。
這座府邸,皇帝之前剛賜下的時候,沈家人便是懷著無限欣喜的心情住了進去。她也是一樣,那時候的高興總是很單純的,她有時候在府裡將每個角落都走過,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滿滿的自豪,只覺得自己夫君如此能幹,與有榮焉。
如今想來,彷彿都成了笑話。但對於這府邸的瞭解,卻從未變過。她知道每一條路如何走,也知道哪裡沒有下人。
柳絮還沒有回來,姜梨便又走到花園的邊緣等待她。沈家的花園就不如國公府的花園熱鬧了,似乎自從薛芳菲死後,府裡的人也無心侍弄這些花花草草。對於沈母和沈如雲來說,侍弄花草不如多看些珠寶首飾,而沈玉容更沒有空暇的時日來做這些事。因此到了冬日,花圃裡一片蕭條,十分冷清。
正在這時候,突然有人叫了一聲“芳菲”!
姜梨嚇了一跳,那聲音陌生又熟悉,離她極盡。她能確定,那人一定是在喚她,姜梨連忙回頭,目光所及,卻沒有一個人。
花圃裡空空蕩蕩的,連個下人也沒有,如何來的人叫她名字?
姜梨定了定神,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