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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也許姜二小姐真是有幾分邪氣。她已經鎮靜的不似常人。
姜元柏終於反應過來,眉頭一皺,道:“道長,這是何意?”
那銅錢劍仍舊虛浮著,劍尖也指著姜梨毫不動彈。姜幼瑤捂住嘴,小聲道:“這把劍指著二姐,莫非……莫非,二姐就是邪祟麼?!”
“住口!”姜老夫人眉眼一厲:“幼瑤,怎可平白汙衊你姐姐名聲!”
姜幼瑤委屈的往季淑然身後躲了躲,季淑然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盧氏看著季淑然母女如此,心中疑惑,季淑然母女看姜梨不順眼,勢必要對付姜梨的。但今日沖虛道長是皇帝下令尋來,而且院子裡這些動靜,也實在太古怪了些。沒有風鈴鐺也平白響起,還有那把劍,自己站起來指向姜梨。盧氏眼裡就帶了幾分忌諱。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若是單單隻聽沖虛道長的名號,自然旁人不會全然相信沖虛道長真能驅邪。但在他做了一列事情之後,眾人便忍不住覺得,這沖虛道長的能耐並非全是吹噓。
沖虛道長伸出手,銅錢劍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立刻“嗖”的一聲飛回他手中。就像是有了生命,而非一個死物。周圍的人噤若寒蟬,沖虛道長對姜元柏道:“姜大人……這……”
姜元柏道:“道長有話但說無妨。”
“本來驅邪一事,倒也不必那麼簡單。但因為潛伏在貴府的邪物倒還未生成,所以極好分辨。就是……”他看向姜梨,目光裡含了幾分猶豫和遲疑。這目光落在院子裡其他人的眼中,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道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姜老夫人問。
“府上這位小姐,就是邪祟的宿主了。”沖虛道長看向姜梨。
這下子,院子裡裡的奴僕下人,全都朝姜梨看來。姜梨分辨得出那些目光裡,有畏懼厭惡的,也有避之如瘟疫的。
雖然提前已經同桐兒打好了招呼,這會兒一聽這老道開口就汙衊姜梨,桐兒忍不住維護道:“胡說!我們姑娘怎麼會與邪祟有關,你分明是血口噴人!”
“桐兒。”姜梨對她搖了搖頭,又對姜老夫人歉疚道:“我的丫鬟護主心切,還望老夫人不要責怪。”
“無妨。”姜老夫人道。
季淑然看在眼裡,眉頭機不可見的一皺。這都什麼時候了,姜梨都被指著鼻子說邪祟,她居然還有心思管自己的丫鬟。還真以為她能平安脫身,這不是什麼小事?
姜景睿沒理會盧氏警告的眼神,開口道:“姜梨是邪祟?道長,你可沒看錯吧?我們府上的姜梨之前可在青城山的庵堂裡住了八年。庵堂裡那可是純淨之地,純淨之地怎麼可能生出邪物呢?”
盧氏趕緊打了姜景睿一掌。
姜元平想了想,也道:“不錯,道長,我這位侄女,平日裡也很是溫和柔靜,不似什麼邪祟之物。”
姜梨倒很詫異這位笑面虎二叔會為她說話,不過轉念一想,自家府上要真出了什麼妖物,說出去姜家的名聲也不好聽。
姜元平至少還為她說話了,三房的姜元興和楊氏卻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姜玉燕更不可能在這種場合下主動開口了。總覺得姜元興自從姜玉娥的事情出了後,變得更加沉默寡言。而楊氏看向這邊,甚至還有些看熱鬧的幸災樂禍。
三房和大房二房算是徹底離心了。
正想到這頭,卻聽到沖虛道長的聲音響起:“這位少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佛門淨地裡,並非生不出汙穢。相反,許多人墮入空門,六根未淨,反而容易引發心魔,此刻邪祟趁虛而入,便讓生人為其宿主。不過佛門淨地,便是有邪祟,也不敢出來作惡,無非是藏在宿主體內,伺機而動。一旦出了佛門,來到市井,邪祟便可無限生長,這位小姐既然之前在庵堂裡呆過,如今回府,恰恰有可能正是如此原因。”
姜景睿仍舊不信:“好的不好的都被你說了,你一張嘴說了算,我們信不信又有什麼關係?”
“貧道並非心口開口,被邪祟產生,最可能表現出來的便是性情大變,判若兩人。俗話說,人的性情不會一朝一夕就變化的翻天覆地,便是性情變了,過去的習性和本質還會留存舊時模樣。這位小姐,是否可是性情鉅變,同從前大不一樣?”
這話一說,院子裡的人再次沉默了。
姜梨可不就是從青城山回府之後,性情大變?想想從前的姜梨,被送往青城山之前,性烈如火,驕縱爛漫,倒是個什麼情緒都會寫在臉上的性子,愛哭。時間飛快過去,再回來的姜梨,卻讓府裡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