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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怎麼辦才好?
馮裕堂只覺得自己額上全是汗水,一滴一滴的全往下流。那落在地上的信紙他一眼也不敢多看,彷彿上面黑色的字都成了鮮紅的催命符。
往前是死,往後也是死,他到底該如何?
小廝恭敬的伏倒在地面上,大氣也不敢出。也不知過了多久,馮裕堂的聲音從頭上傳來,輕飄飄的,他問:“你以為,違抗主子的命令如何?”
“那可萬萬使不得。”小廝嚇了一跳:“老爺,這位主子的性子,您是知道的,那要是……可是連性命都不保啊!”
連小廝都知道永寧公主殺人不眨眼的性子,更別說他了。馮裕堂煩躁的在屋裡走了兩圈,突然一拍桌子,道:“做就做!好死不如賴活著,殺了她是可能會死,不殺她馬上就死,殺!”
他想清楚了,就算殺了姜梨,姜元柏派來查案的人到桐鄉還有一段日子,大不了他就趁此機會逃之夭夭,反正他在桐鄉累積的銀子也夠吃穿不愁了。再說,他這是替永寧辦事,永寧總得護一護他吧。便是永寧金枝玉葉不為他這個小人物操心費神,想來賞賜的銀子也不會少。但他要是不做這件事,永寧立刻就能讓人來取了他的性命。
既然如此,還不如先謀取眼下安定,日後的事,日後再做圖謀。
“姜梨一行人一共幾人?”馮裕堂問。
小廝答道:“一共八人,護衛六人,大個子一人,姜梨一人。”
“八人……”馮裕堂沉吟了一會兒,道:“不算多,主子留下了幾個殺手,現在去請他們過來,是時候輪到他們出手了,我們的人手不夠。”
正說著,外頭突然有人匆匆忙忙的跑進來,道:“不好了,老爺,不好了!”
馮裕堂這才剛剛下定決心,心神正是不寧的時候,猛然間聽到這話,心中更加煩躁,怒道:“叫什麼叫,有什麼不好的?!”
“老爺,”那小廝也不敢多言,只道:“東山礦道里的那些人被人劫走了!”
“什麼?”馮裕堂勃然大怒:“那些人看什麼吃的?好好的人能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劫走?拖下去!看清楚了是什麼人乾的沒有?”
小廝搖頭。
“哼,不用說我也知道。”馮裕堂冷笑,“如今還在桐鄉公然敢提起薛家一案的人就只有那群人了,那群官差跟廢人差不多,尋常人誰會去關照,分明就是姜梨乾的!”
“但礦道里地形複雜,他們是如何找到出口的?”小廝問。
“誰知道呢。”馮裕堂哼了一聲,心裡漸漸感到不安起來。姜梨分明應當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小姐,但她好似對桐鄉的一切都很熟悉,正因為這份熟悉,讓她做許多事情都得心應手,反而讓馮裕堂一方處於下風。
“他們劫走那些官差是想為薛懷遠翻案。”馮裕堂面色沉沉道:“找!派出縣衙所有人手,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官差給我找到,我就不信,這麼多的人,還會憑空消失了不成!”
小廝連忙領命離去,馮裕堂卻覺得心裡頭有些發堵,說不清是為了什麼,總覺得有什麼不受控制的事情正在發生。
但不管怎麼說,有一件事他還得要做,那就是刺殺姜梨。
總而言之,一切不安的源頭都是姜梨,只要姜梨死了,那些官差很快就能被人找到,群龍無首,還怕他們掀起什麼風浪?
“這個姜二小姐挺厲害的。”馮裕堂眼中劃過一絲狠戾,“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
桐鄉酒館裡,空蕩蕩什麼人也沒有。
自從陸璣給出了一張極大的銀票後,那掌櫃的便就此消失,再也沒有出現了。姬蘅在桐鄉,也就莫名多了一方酒館,雖然他也並不在意。
“那是馮裕堂的人馬吧。”靠窗的地方,陸璣目光跟隨者樓下的一對人馬,從縣衙裡源源不斷的出現官差,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了。
“他們這是去東山。”陸璣笑道:“姜二小姐的動作挺快的。”越是看姜梨做的事,越是對這個女孩子嘖嘖稱奇,在東山礦道這樣陌生的地方,還能如此迅速的帶走薛懷遠的手下。對別人來說,光是成功找到礦道出口,不在裡頭迷路困住,就是一件足以令人焦頭爛額的事。
所以說,還是姜二小姐本事大。
“現在去也晚了。”姬蘅瞥了一眼樓下,道:“人都送到密室了,找什麼。”
“姜二小姐是怎麼發現這裡的密室的?”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