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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番話,阮白就跟聽故事一樣,沒有多大感慨。
而親兵們則有些斯巴達。難道他們一直以來打生打死的敵人,並不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是在和同胞兄弟手足相殘?這資訊量有點大,他們接受不來啊!
楚昊看了出來,難得和顏悅色地寬慰了一句:“畢竟是遠古傳說,其實誰也說不準。”
作為有著“人都是猴子變的”的這一認知的知識分子(?),阮白很淡定,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偏偏他有些抓不住,拉了拉楚昊的袖子:“你再跟我說說那些遠古傳說唄。”
所謂的遠古傳說,在楚昊的兒童時期,差不多就是枕邊故事一樣的存在。現在撿回來說給阮白聽,別有一番意趣。說著說著,兩人漸漸頭碰頭,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
撇開前面去探路的兩位親兵,和另外負責警戒的兩位親兵不提,剩下的六位親兵和兩名專家被他們兩個秀了一臉恩愛,紛紛不忍直視。
山路漸漸崎嶇,連老三都放慢了速度。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楚昊乾脆下令下馬步行,又走了一會兒後,老三蹲坐在一處巖壁前叫了一聲:“汪!”
楚昊走過去,隨手一扒,就弄了一小塊玫瑰鹽礦下來,沒有老三給他的那麼大,只有指甲蓋大小。
從進山開始就在一路觀察的兩名專家迅速看了一眼玫瑰鹽,就走到山壁那兒仔細觀察,拿出小錘子小鑿子,開始在山壁上這兒敲打兩下,那兒鑿兩下。
阮白也是眼前一亮,掏出一塊巴掌大的牛肉乾,遞給老三:“好樣的。”
老三沒有接過牛肉乾,而是站起來對著馬的方向看了一眼,再轉過頭看阮白,搖了搖尾巴。
阮白會意,從馬背上拿出狗食盆和水盆,狗食盆裡放上牛肉乾,水盆裡倒滿清水。他家三老爺才紓尊降貴地吃了起來。
親衛們看著羨慕,卻沒法嫉妒。畢竟他們做人不如做狗,拿什麼去嫉妒?論殺敵數量,老三完勝;論武力值,老三完勝;論其它的,他們這些人加起來能比得上一個鹽礦嗎?
幾個人稍事休息了一會兒,在周圍負責探路警戒的四個人回來了,將他們領到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小山谷安頓。
他們這一回得多停留上一段時間,除了要儘可能探明鹽礦的詳細資訊外,還得想法弄一批鹽回去。這叫賊不走空!其實他們的這行為,就跟跑人家家裡面去,偷走人家忘記在床底的私房錢一個道理。
做賊要有做賊的職業道德。譬如說,他們得注意隱蔽,不能驚動在“客廳”活動的主人。
兩個專家其實是兩個文官,本職工作本本分分,拜大周文人的興趣愛好風格所致,他們在地質勘探方面絕對是專家級。兩人都曾經參與過西原煤礦的勘探工作,算是阮白的老班底,為人也能信得過,這回就把他們給叫上了。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越是勘探越是激動。他們先後發現了幾個大小礦洞,內部全都是瑰麗的粉色結晶。玫瑰鹽儲量難以計數。在時間到了第八天的時候,兩人一番討論,終於得出了一個初步的結論。
“阮大人,楚大人,經下官勘察,此處鹽礦含量十分豐富,僅此處一地,就不下數萬石,若是全部開採,可供我大周所有百姓數年食用。”
另一人補充道:“下官推測,此處山脈應該都有鹽礦存在,為數不少。”
這人說話的時候,眼睛不時瞥向烏黎神山。阮白看在眼裡,覺得這人恨不得把神山給挖了。
在這幾天裡,其他人也沒閒著,全都投入到了開採鹽礦的偉大事業中。
玫瑰鹽是天然粗鹽,無需精煉就比士卒們通用的粗鹽要好上不知道多少。撇開必要的警戒和狩獵之外,剩下的時間裡,親衛們挖礦都挖得有些眼紅。
第九天,一行人依依不捨地離開鹽礦。
一個親兵忍不住說道:“真恨不得把那鹽洞給搬空了。”
其實楚昊也有一樣的衝動,不過他忍得住,又端慣了架子,只有阮白才能看出他一點內心的激動。
連楚昊都這樣了,其他人就更加不用說了。襯得真·淡定的阮白有些格格不入。
一位專家忍不住問:“阮大人就不激動麼?”
“啊……”阮白有些茫然,“哦,礦洞挺壯觀的。”火把照射之下,大片大片的粉色,讓人目眩神迷。
眾人看著他一副參觀了風景名勝的樣子,突然覺得很有道理,竟無言以對。礦洞確實漂亮。尤其在兩個參與過煤礦勘探的專家眼中,玫瑰鹽礦洞和煤炭礦洞,簡直沒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