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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李錦然仰著臉挑釁地看向他,卻一句話都不願多說。
僵持良久後,直到她已漸漸沒了呼吸,面色比先前更加蒼白時,趙灝才鬆開了手,卻像是碰到厭惡的東西一般狠狠地擦了擦:“送她回去,這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她!”他說完這話,再不管她是何姿態,轉過身走向蘇悅,將因害怕而瑟瑟發抖的蘇悅攬入懷裡,朝與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灝哥哥,為什麼你對錦然姐姐那麼兇。”蘇悅的聲音從前方低低地傳了過來。
“她這般不可愛,我哪再有好臉給她!”趙灝語氣似有些不耐。
“有朝一日,你也會待我如她那般嗎?”蘇悅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會每日見到我,就如同見到仇人那般嗎?”趙灝反問。
“不會,你待蘇悅是好的,蘇悅能感受到。”蘇悅略微羞澀地答道。
“那我怎會用對待李錦然的辦法對你呢。”趙灝的聲音又輕柔,似是怕稍微重一些就會嚇到美人一般。
李錦然倚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聽見他們的甜言蜜語,看著趙灝的手緊緊地牽住蘇悅,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卻不想因笑扯到了臉上的傷口,她將手伸進面紗裡輕輕地摸了下刀傷,待手拿出來一看才知道,原來趙灝方才將她推到牆壁上時用力過大,竟然使她的傷口再次裂開。她靠在牆上微微地喘著氣,只覺這麼些天快要好起來的身體因為這麼一鬧,反而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站在不遠處的劉守真見她身體搖搖晃晃,似是隨時要倒在地上,猶豫再三還是向前走去,欲要扶住她。李錦然忽的抬起頭,滿是憤怒地看向他,似是要將對趙灝的恨轉嫁到他的身上。他只好轉過頭去看劉守忠。劉守忠上前對李錦然拜了一拜,說道:“李小姐與二殿下關係匪淺,必然也明白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都是聽命於主子。倘若主子的交代我們沒完成,回來挨板子算是輕的。我們命賤值不得幾個錢,可心裡都有牽掛的人。二殿下心裡不舒爽,也會讓我們親人遭罪。李小姐你不可憐我們的奴才命,也請可憐可憐我們那些無辜的親人啊!如今二殿下又傷透了你的心,我們兄弟二人這就帶您離開?”
劉守忠說罷此話,李錦然不由多看了他幾眼。這哪裡是奴才會說的話,他分明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這個劉守忠倒是個通透的人,看了這麼久的戲,居然也看出個大概來。沒錯,他猜到自己方才與趙灝的鬧劇純粹是演戲,以為是隻演給蘇悅看的。趙灝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別有深意,明著暗著都在告訴蘇悅,想要做自己的正妃,必須要乖巧懂事、賢惠端莊,否則她面臨的下場便是此刻的自己。她想起蘇悅臨走時回眸看著自己的表情,那裡面有憐憫、有惋惜,而更多的是不解。她明白蘇悅不解地是為何趙灝已寵愛她到極致,自己卻毫不珍惜。當趙灝的手牽住蘇悅的手時,蘇悅眼裡的神采奕奕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想到此她又笑了笑,趙灝想要的是江山,蘇悅想要的是正妃,如此說來,這二人還真是有些般配。
等了半晌的劉守忠見李錦然並未有所動作,目光有些疑惑,方才他分明看出二殿下與李錦然二人不過是在蘇悅面前做戲。可讓李錦然離開是做戲之前二殿下就已下了命令的,想來李錦然也是明白的。他有意提醒李錦然該離開了,可李錦然卻不為所動……正想要再勸些什麼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哈哈大笑起來。
能在這府上笑的如此猖狂的人,除了趙翰不會再有別人!
聽見笑聲,李錦然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這隻狐狸可終於讓她等到了,不枉她做了這麼久的戲。她故意撇過頭去不看來的是何人,將那印有血跡的面紗迎向趙翰。
趙翰見李錦然臉上的傷,嘖嘖道:“雖然你算不上傾城傾國之色,卻也算面容姣好。如今臉上有了這刀傷,想要嫁個如意郎,難啊!”
李錦然眨了眨眼睛,故作不知地問道:“四殿下是如何得知我臉上的是刀傷?”她早知趙翰在府上留意她的一舉一動,當日被丫鬟行刺,趙灝將她救下後,在昏迷前的那一刻看見窗外有人影晃動,身形與趙翰無異。或許趙翰沒有想到,暗地觀察她會讓他發現意想不到的事,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哥居然也玩起了心計。
李錦然湊近他,在他耳邊輕聲地說道:“被你大哥算計的滋味如何?比起被親兄弟算計這件事,我這刀傷倒是小題大做了。”
趙翰皺了皺眉,似是不習慣將這些暗處的事兒這麼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只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劉守真與劉守忠,臉色變得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