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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懂得最多。”秦何的目光從那些精巧的鯉魚河燈上收回來,沒好氣地頂了一句,便邁開步子,匆匆地往他看上的攤子那邊走。
成婚之後到現在,陸柒在府中刻苦讀書,他也基本是被南陽帝卿拘在府裡收斂性子。為了平息風聲,那段時間,他比不得婚前自由,甚至還不如那些大家公子出門的次數多。現在有機會,又沒人敢管,他自然如飛鳥出籠。
秦家的兩個護衛在前頭為他開路,但畢竟男女有別,她們不好靠得太近,主要還是靠陸柒護著他,免得他被擠到。
秦何顯然對逛夜市很有經驗,出門腰間還繫了個沉甸甸的荷包,裡頭裝著分量不一的銀錠子,陸柒護著他在人流中鑽來鑽去,不到半個時辰,那兩個護衛身上就掛了零零散散一堆的小玩意。
到底童心未泯,她瞧著秦何最先買的東西,都是什麼布縫的小兔子、形狀漂亮的雨花石、繪製了仕男圖的走馬燈。加起來數量很多,但都不值幾個錢。秦何身上穿的富貴,免不了被人當成冤大頭。
但她們兩個帶出來的護衛出身市井人家,還是對配合得十分好的砍價高手。在秦何買東西之前,陸柒就說了:“郡卿荷包裡的銀兩,買了他想要的東西之後,剩下的賞給你們。”
見秦何面露不虞,陸柒又笑著安撫他:“既然是出來買東西,自然要享受砍價的樂趣。要店家真不願意拿,到時候再多出些銀錢買下便是。”
便宜自己人,總比便宜了別人好。那種老實厚道的賣家,陸柒自然不會願意為了幾分幾厘去為難人家,但她同樣不喜歡被人當成冤大頭。
有陸柒這話,那兩個護衛也來了興趣,兩眼冒著精光,一旦賣東西攤主報價高了,立馬被兩個人嘲得不要不要的,有這麼兩個唱作俱佳的下屬在,秦何第一次拿出來的銀裸子找開後,買了一大堆東西,愣是還剩了大半。
除了玩的,吃的也少不了,陸柒懷裡被塞了用紙袋裝的蜂蜜炒的栗子,甜甜的雲片糕,秦何左手手拿著一袋子土豆餅,右手上還攥著一個展翅欲飛的鳳凰糖人。
除了栗子之外,陸柒手裡還有一袋是香甜糯軟的餈粑,她先前在酒樓喝了一堆酒,飯菜卻吃的少,在花樓又把肚腹中的東西吐得精光,也只來得及在那清倌的伺候下洗臉漱了口,這會早就餓了。
先前陪秦何逛得盡興,這會被食物的香味誘惑,肚子也抗議起來。她用兩捏住裝栗子的袋子,其餘的手指夾著裝著餈粑的袋子,自己用攤主準備好的竹籤戳一塊放在嘴裡,填飽了肚子,又喂到秦何嘴邊也給他吃一塊。
兩個人又逛了兩刻鐘,熱乎乎的餈粑和蜂蜜炒栗子都進了陸柒和秦何的肚子裡,
想著屋內的多寶閣上面空空蕩蕩,秦何又提出來要去買些花瓶瓷器,即便不是古董,放在那上面也好看。
也不急著要,反正今天挑好了,可以讓店裡明日一同送過來。等當場驗過了真偽,再把賬結清。陸柒在古董字畫上的造詣自然比不得秦何,也不去充大頭,歲秦何喜歡。她讓兩個護衛守著秦何,自個則到外頭吹吹涼風醒醒酒。
雖說在先她就服過了解酒藥,但畢竟喝下了那麼多酒,這會她也有些昏昏沉沉的。結果陸柒在店門外頭就站了一會,突然就湧過來一大群人。陸柒的腳也不是固定在地上,被人群擠著往一個方向走,這人浪一打,也就是晃眼的工夫,她就被擠到了另一邊。
這群人都是來看熱鬧的,據說是泉州劉家的嫡長女向崔主簿的小兒子表白心跡,今兒個是那位小公子的及笄之禮,劉家的準備了大驚喜。
這群人都是來看熱鬧的,像陸柒這種被無辜捲進人潮的路人實屬少數。等到人潮不再湧動,陸柒便順著被擠過來的方向往回走。
等到她問了好幾次路好不容易回到那家賣瓷器花瓶的鋪子,鋪子卻關了門,秦何和那兩個護衛也沒了蹤影。
這個點,差不多夜市的那些小攤販也在收拾東西,陸柒挑了一盞花燈,站在繫著許多紅繩的樹下,感受著涼風習習,月影綽綽。
夜市上人漸漸散了,只聽得遠處傳來一陣尖叫,天空中突然就炸開大朵大朵的焰火。
陸柒站在樹下往上頭看,葉子上凝集的水珠順著葉脈滑落掉落到她的臉頰。酒精麻痺了她的大腦,眼前的世界也漸漸變得虛無起來。
明明周圍很熱鬧,她的心裡卻空落落的,突然就想起前世背誦過的課文裡的一句話來:“熱鬧都是他們的,而我什麼也沒有。”
直到一個她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沉寂:“陸子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