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將白言蹊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映在斑駁的灰石磚上,略顯蒼涼。
李味眯著眼睛目送白言蹊走遠,板了好長時間的臉漸漸柔和下來,多年未曾上翹過的嘴角竟然帶上了笑意,看得陳恩榮驚訝不已。
“呀!你個怪老頭居然還會笑!真是稀奇稀奇!”陳恩榮以牙還牙地一巴掌拍在李味肩膀上,心中一陣暗爽,皮笑肉不笑道:“來,同老夥計說說,你究竟是看見什麼了?板了這麼多年的臭臉,老夥計我還以為你生來就不會笑呢!”
李味心情好,懶得同順杆往上爬的陳恩榮計較,不僅沒有反唇相譏,反而指著白言蹊離去的方向道:“剛剛離開的那個白博士心裡藏著事,還是大事!”
陳恩榮還以為李味看到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沒想到一腔抓耳撓腮的苦等換來的是李味這句是是而非的話,當下就聽得直翻白眼,氣得牙根酸癢,磨牙嚯嚯道:“這還用你說?她想要救的人是別人眼中的必死之人,皇帝沒有遷怒於她已經很不錯了,再者,憑她同那朱大頭的關係,朱大頭剛撞死在金鑾殿上,她心裡能好過才怪!我們看著她嘻嘻哈哈,指不定心中怎麼難過呢!”
李味搖頭,“和朱冼沒有關係,她藏在眼睛裡的東西騙不了人。真是一個好奇特的女娃娃,你說朱冼不過是辭官後去徽州溜達一圈,結果就找出這麼一個有趣的人兒來……莫非徽州城是什麼風水龍穴,怎的一個一個人都往徽州城跑呢!”
陳恩榮安靜下來,沒有接李味的話茬。他知道,李味這是想到了一個故人,那故人出身高貴,卻痴迷醉心於醫術之上,後來因為診斷失誤而自斷雙手,去的應該也是徽州吧!畢竟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雙手盡斷的那人唯一能夠相信的就只有朱冼了。
……
白言蹊用過御膳房送來的飯食之後,便枕著月色入睡了。
京城是天下最富裕繁榮的地方,皇宮又是京城中最富貴的地方,裡面的東西有多麼奢華舒適可想而知。那軟軟的棉花榻子再合白言蹊胃口不過,白言蹊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夢裡,白言蹊住的這間屋子突然起了火,她被困於火海中,絕望地四處求救卻無人願意出手搭救,彷彿身陷熔爐中一般,看著那步步逼近的火舌,白言蹊被生生嚇出一身冷汗來。
陡然驚醒,白言蹊藉著月光看向垂下來的床幃,心有餘悸地鬆了一口氣。
那個夢是在暗示她什麼嗎?意指她掉進火坑了?
呵呵,這個夢做的還真是應景。
翻身下榻,白言蹊正準備取來抹臉巾將身上的汗擦乾淨,突然聽到門外有人來來回回小跑的聲音,心中驚疑不定,閉上眼睛看一眼體內的電能儲存量之後,心中稍微定了一些,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儘量不發出丁點兒聲音,穿上衣服後,她才緩緩開啟門。
在門外來來回回的藥童一愣,身後沒有看清楚路的另外一名藥童徑直撞在了他的身上,二人手中的藥材皆是灑了一地。
一名年紀尚輕的御醫聽到這邊的響動,一邊低聲斥責一邊往白言蹊門前跑,“都是怎麼做事的,笨手笨腳,萬一吵醒了院判和那三品虎狼,還不扒了你們的皮?”
三品虎狼,是在說她麼?
白言蹊向前走了一步,站到門檻之外,出聲問,“大半夜不睡覺在外面慌慌張張,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御醫何正清的臉色瞬間變得豐富起來。
論前一瞬間還在說上級的壞話,給上級起綽號,結果下一瞬間那本該呼呼睡覺的上級就突然站在了面前,這是何等酸爽的體驗?
當場懵逼的不只有御醫何正清,那兩名藥童更是嚇得瑟瑟發抖,聽到白言蹊出聲說話,還以為是他們鬧出來的響動吵到了白言蹊,何正清的那句‘扒了你們的皮’登時就變成二人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別跪著了,地上涼,起來說話。”白言蹊瞪了一眼被她抓到在背後造謠她的何正清,同那兩名藥童道,“我一不吃人,二不扒人皮,有那麼可怕麼?”
兩名藥童明明心中已經害怕到了極致,卻偏偏什麼話都不敢說出口,只能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又哆哆嗦嗦的蹲下身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藥材。
白言蹊指了指何正清,道:“你來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吧!為何大晚上不睡覺還在太醫院中折騰?”
何正清不敢說假話,只能從實招來,“國子監算科堂中有人動手了。我聽說是倡導新式算學的師長同主張沿用傳統算學的師長最先吵起來,有兩名算科博士當場就要辭去在國子監中的職位,算科堂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