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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打了三個飽嗝; 白言蹊在朱老以及唐毅等人瞠目結舌的表情中; 慢悠悠地放下筷子; 問朱冼; “朱老; 不知那算科考核何時開始?”
朱冼雖說已經做好了給白言蹊開後門的準備; 可是在聽到白言蹊這麼問的時候; 心還是不得勁的抽了抽。
他一輩子剛正不阿,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到老卻……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晚節不保嗎?
白言蹊見朱冼不答; 還以為是需要在徽州城多耽擱幾天,心中嘆一口氣; 開始琢磨六天過後的時間安排問題,眉頭不自覺地開始皺緊。
徽州書院院長蕭逸之見此; 右眼皮子瘋狂地跳了起來; 顧修禪師的威脅自動單曲迴圈式迴盪在他耳邊; ‘滅門’的恐懼嚇得他連忙道:“國子監送來的題目已經到了; 只要你準備好,隨時都可以參加考核!”
白言蹊的眉頭舒展開來,微微點頭,“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嗝!”話未說完,一個飽嗝就到了。
朱老在朝堂中攪弄風雲不下二十年,還從未如今天一般戰戰兢兢,都說伴君如伴虎,可與一言不合就滅人滿門的顧修禪師比起來,那廟堂之上的皇帝也就一條性格溫順的大貓,雖然偶爾撓人一爪子,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和善的。
“姑娘,你可不可以不要這般頻繁地皺眉,老頭子我的心臟實在受不了啊!”朱老雙手捧心,好不容易將腦中淤塊的問題解決,可他覺得活著更加艱難了。
之前頂多是身子遭罪一點,現在是心累!
顧修禪師走後,經歷了大悲大喜、大落大起的白言蹊心頭繃緊的那根弦直接就斷了,原本她還挺擔憂自己無依無靠,會被人欺負,故而遇到唐毅的時候會被嚇得不輕。可從顧修禪師對唐毅的態度以及唐毅的反應來看,如今的她絕對抱到了一條金光閃閃的大粗腿。
別人的靠山那叫靠山,她的靠山那應當叫靠山PLUS!
白言蹊膽大了,她的心態膨脹了,再也不會因為沒有靠山而覺得低人一等,不過她的理智還在,也不願意在朱老等人面前託大,連連開口解釋。
“朱老無須如此,能得到顧修禪師的庇佑,那是我的運氣,但這並不是我的倚仗。像顧修禪師那種慈悲和善的人,定然不希望我仗著他的名聲四處撒野為禍。所以我覺得,顧修禪師的那番話並非實指,而是虛指。”
朱冼挑眉,驚喜地看向白言蹊。
白言蹊又道:“皺眉不過是尋常不過的一種表情罷了。若是我稍稍皺一下眉,顧修禪師就要替我滅人滿門,那恐是會將顧修禪師累倒。我想顧修禪師的真實意思只是告誡我不要怕事,若真遇到麻煩無解之事,他會出手幫我一把,僅此而已。”
“不過萍水相逢,一面之緣,能夠得到顧修禪師這般照拂已經謝天謝地,我又怎麼敢仗著顧修禪師的名聲胡作非為呢?”
聽白言蹊這麼一說,在場之人無不鬆一口氣,這話聽著堪比天籟之音,實在是太讓人舒坦了!
朱冼、唐毅、蕭逸之等人並非聽不懂白言蹊話裡的那層淺顯意思,只是顧修禪師的行事作風哪裡是他們這些人敢隨意揣度的?
若是揣度對了還好,稍微揣度的有點偏差,那就是腦袋搬家、人頭落地,更有甚者,可能會連累全家都跟著遭殃……如今得了當事人白言蹊的保證,這些人懸在心頭的大石終得落地。
吃過飯,稍微歇息了一下,徽州書院院長蕭逸之便遣人去喚住在徽州書院隔壁院子沉迷解方程無法自拔的宋清等人。
聽說被徽州書院提考,宋清、王肖、陳碩等人都有點懵,心中有激動,也有一點慌張,這屬於典型的考前綜合症。
若這次算科考核是常規科舉還好,必考題型有哪些、主考官喜歡考什麼方面的題目都能提前打聽到一些,可這不是科舉啊!
這是朝廷為了積累算學人才而提前開設的補位考試!
算學考試與傳統的科舉相比,等於是一條直通仕途的綠色通道;對於痴迷算學學子的人來說,這等於是一輛直通車,可以越過層層考核,直接走到了科舉之路的頂端,不過相比於傳統科舉考生那八面開花的前途,他們這些乘坐直通車的人只有一條路走,那就是成為算科博士,將畢生精力都奉獻在算學一道上。
……
徽州書院,文廟居於整個書院的正中間。
文廟中,四個密封嚴實的硃紅色木質箱子擺在孔老夫子雕塑腳下的供桌上,受香火供奉。
一套繁複的禮節做完,蕭逸之在身旁的端硯書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