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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魏國,這次排場更大,出禮更多,連相國本人都來了。
齊趙魏三國結盟當年由易姜一手促成,如今又在她手中分崩離析。各國惶惶不安,齊王建也開始睡不好覺了。
一旦秦國與魏國交好,那麼首當其衝要倒黴的是韓國和趙國。齊國若是袖手旁觀,韓趙被秦所滅,國力大增,再也比不過。可齊國若去支援韓趙,魏國恐怕又要橫插一腳。
後勝在他耳邊吹耳旁風:“易姜離開公西吾入秦,難保不是公西吾的主意,王上不可再信任他。”
齊王建無可奈何,公西吾把持著全國的勢力,又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模樣,他能怎麼樣?何況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相國這一年來的變化,想必妻子逃離是真的,他縱然一個高潔不染俗世的出塵人物也是會傷心難過的。
比起其他地方,信陵君府上此刻倒是一派和樂。
易姜從魏王宮裡見過魏王出來,順道拐來了府上。她立在廊下,隔著一叢花木看著園中。侍女們小心圍著個孩子,那小小的人兒穿著簇花團錦的繡衣,戴著軟軟的獸皮帽,張著雙臂蹣跚學步,口中咿咿呀呀的叫嚷,腳下沒數,一腳深一腳淺,偶爾險些摔著,她的心都要揪一下。
魏無忌在她旁邊站著,她身上玄色大袖深衣,紋繡織領,裹著一截纖秀白皙的脖頸,入了神的側臉仿似一幅絹畫,他不禁多瞧了幾眼:“你大可以去抱抱他。”
易姜抿著唇,腳步動了動,又緩緩收了回來:“算了,我怕開了個頭就忍不住了,還是等我立穩了腳跟再說。”
魏無忌攬著她的肩頭將她的身子扭轉了個方向:“既然如此還是別看了,你放心,我待他比親子還親,你別怪我溺愛了他才好。”
易姜忍不住笑了笑,孩子的確照顧的比她想象的還好,魏無忌為人言出必行,所以她才這麼相信他。
“若我沒猜錯,齊魏結盟長久不了吧?”魏無忌忽然道。
易姜神色微動:“那要看你對長久如何理解了,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永遠的關係。”
魏無忌點頭贊同,不知為何,一年沒見,他一個爽朗的人物總是嘆息,像是平白多了許多感慨。
五月,秦相返回咸陽,七月,魏使再入秦答謝。
齊國終於有了動靜。
一行車馬轆轆而行,透過狹窄的函谷關,渡過漲高了的渭水,進入咸陽。
秦人驍勇善鬥,大街之上常有逞兇都狠之人。當年商君變法時首先整治此風氣,但至今仍然可見殘留。
街道寬闊,百姓們往來不息,交易物品也是種類繁雜。咸陽城不輸給任何一箇中原國家的都城,甚至可以稱得上更繁華,只是建築都太單調古樸了些,因著崇尚武力,總在建築上描繪雕刻出獸首做裝飾,對外來人而言頗有威懾的架勢。
公西吾自車外收回目光,他年少時在秦國遊歷過多次,如今再重返此地,竟然是在這種境地之下。
齊使的拜帖呈了上去,沒有人來迎接,驛館裡的招待也不甚盡心。若是聃虧在,只怕又要指摘,所幸這次公西吾帶在身邊的人是童子。
一連在驛館裡冷落了五六天,秦國終於有人來迎接齊使,安排他覲見秦王事宜。
公西吾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此行所帶隨從也不多,的確是個普通使臣的排場。接引之人不太用心,領他入秦王宮時也只是用了一駕再普通不過的馬車,不過見他姿態端雅,舉手投足自有清貴之氣,又不敢太造次。
秋風瑟瑟,在這西北寒涼之地愈發猛烈的鉻臉。走過廣場,提著衣襬拾階而上,他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
臺階上方易姜抄手而立,一襲黑綢紅繡的深衣寬袍,長髮束在腦後攏著白淨的臉,雙目炯炯,亮若晨星,唇邊噙著一絲微笑,彷彿看著一個久別重逢期待已久的故人:“居然是齊相親自趕來,有失遠迎。”
公西吾仔細看著她的眉眼,一年未見似乎又添了許多變化,眉梢眼角都多了成熟的風韻,神色間也多了幾分世故。看著他的目光不算疏離,卻也絕不親近,只是二國外交上的固有禮儀之態。
他到底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垂首提腳,一步一步走至她跟前,白衣素淡,毫無裝點,唯有髮髻上束著一支青玉簪,做這種裝束,別人很難將他與齊國相國聯絡在一起。
瞥一眼左右侍立的宮人,他客套地抬手見禮:“有勞秦相相迎。”
易姜側身,抬手做請:“請齊相入殿與王上敘話。”
秦王是有意這般安排的,這二人畢竟做過夫妻,同處一室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