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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輕輕掃過,稍作沉吟:“那就先給夫人看吧,我們夫妻,不分彼此。”
卻狐彷彿絲毫沒察覺二人之間一場暗波湧動,點頭稱是,當即與二人約好登門日期,告辭離去。
易姜笑著挽住公西吾胳膊:“師兄放心,我一定好好把關。”
“嗯。”公西吾近來漸漸放鬆了對她的管束,她也沒有任何出格舉動,他的戒心是該放一放了。將她看得太緊,她反而束手束腳,無法放手做事。
恰好過些時日朝中有春祭,公西吾心中思索,屆時不妨也帶上她一同前往。
踏青第二日卻狐就入府拜訪,公西吾入宮未歸,童子應門,事先得了吩咐,便請他去後院書房見易夫人。
書房兩方案席,裡側那方案前懸了垂簾,案頭茶水正沸著,熱氣騰騰,發出咕咕的輕響。
易姜跪坐案後,鬢髮油光可鑑,釵飾素淡,著一襲水青曲裾,袖口挽著,露出白嫩的一截手腕。
卻狐進了門,隔著簾子見了禮。易姜請他入席就座,親自奉了盞茶給他。
卻狐連道“得罪”,自袖中取了說好的文書,雙手呈上。
易姜撩開垂簾接過去,緩緩展開那捲竹簡,不過一瞬便抬頭朝他看了一眼,聲音微變:“這便是魏使擬定的計劃?”
“是,敢問夫人有何見教?”
“太過潦草了些,魏使做事未免有些不負責任吧。”
“這……”卻狐有些焦急,不顧禮儀便朝前探了探身子:“易夫人再仔細看看,在下是當真用了心的。”
門口站著的童子原本覺得他這模樣在堂堂相國夫人面前有些輕浮,但見二人因公事議論的熱烈,也不好插嘴,只好別開臉望著別處,當做沒看到。
卻狐稍稍歪了歪身子,手指透過簾子指了指竹簡上的文字:“易夫人看這裡,在下寫的難道不夠詳細?”
易姜恰好瞥見他的手指,指腹粗糙,拇指上有一圈白印,應該是長期戴扳指所致,通常經常拉弓射箭的人才會習慣佩戴扳指。這不該是一個文臣的手,他很有可能是個武官。
他手所指的文字也並不是什麼請求齊國出錢相助魏國脫困的詳細計劃,而是一封書信,裡面明明白白地說了,他此番入齊本就是個幌子,本就是奉了信陵君魏無忌的命令來助她逃出齊國的。
“詳細?”易姜冷哼:“就這樣一份文書還想來齊國要錢,你們魏國也太不將齊國放在眼裡了,還是覺得我是個女子好糊弄?”她一把卷起竹簡丟入了煮茶的炭火裡,險些將茶盅打翻。
卻狐縮回了手,坐回原位,尷尬道:“那在下再回去重寫擬定就是,還請易夫人息怒,千萬莫將此事告知公西相國,否則怕是再難談成了。”
“罷了,你重新寫來讓我過目,今日的事便當沒有發生過。”易姜似乎消了氣,朝門口的童子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魏使已經丟了大面子,到底關乎魏國顏面,他自然也不會在公西吾面前說什麼了。
卻狐再三道謝,起身告辭,臨走時依舊是一臉尷尬,就這樣垂著頭一路走出了府。
☆、第66章 修養六五
晚上公西吾回來,果然問起了魏使的事。
易姜坐在銅鏡前梳頭,搖頭嘆息:“再看看吧,興許他下次可以寫出點像樣的東西來。”
公西吾自屏風後換上常服出來:“說來也怪,我派人去魏國查了一下,魏王對入齊求援一事並不太上心,卻狐卻這般積極,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易姜梳頭的手一頓,透過銅鏡盯著他的臉:“居然有這樣的事?”
公西吾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她心裡卻緊張了許久。
用飯時,公西吾又對她提到了春祭的事。
每年到了暮春四月,齊國都要舉行春祭。齊王和王后會親自去臨淄城外,百官要捲起衣袖褲腿跟著齊王下地耕種,貴婦們也要穿上樸素的衣裳去隨王后採桑,以表示對百姓農作的重視。
據說當初齊宣王就是在鍾無豔採桑的時候去見她的,後被她才華打動,不顧她容貌醜陋立其為後。以致於這春祭活動也含著些求賢若渴的意味在裡面。通常每年都有幾個急著施展政治抱負計程車子等在田頭,就等著到時攔下齊王一舒己見。
公西吾是百官之首,自然要到場,往常都是一個人去,今年他娶了親,要帶易姜出行也是應該的,何況易姜還領了下卿的官銜。
“會不會很難?”易姜擱下盛湯的銅勺,語氣很擔憂:“我又不會採桑,萬一丟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