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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勝這才說出實情。
趙太后眼中厲光盡斂,微微擺手:“去請王上定奪吧。”
宮中隨後就派了大夫來給易姜醫治,但反覆看了好幾次,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耳中恐有積水,可又不知該如何排出。
聃虧不敢說實話,寫字告訴易姜說很快就會沒事了。
易姜想到以前學游泳的時候聽教練說過,在深水區潛水可能會造成耳膜的內外壓力差過大,造成耳膜破裂,引起失聰。
不過這也有可能是暫時的,她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天氣已經很冷,易姜的屋子裡甚至已經燃起了炭火。
聃虧端了藥進來,看到她靠在榻上一言不發,手裡捧著竹簡在看,人卻像是木頭做的一樣,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她是鬼谷先生在雲夢山裡撿到的,親手撫養長大,當親女兒一樣,如果她當真失聰,真不知道自己以後下了土要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
“姑娘,喝藥吧。”他把藥端到她跟前,在她眼前搖了搖手,將她的視線拉了過來。
易姜二話不說,端過來就一口氣喝完了。
聃虧這才好受了些,她就這點好,遇上個事從沒有自怨自艾,也沒放棄過。
他端著藥碗退出門,迎面走來兩個人。為首的是個玄衣高冠的少年,面容剛毅,不苟言笑。聃虧正要問他是誰,跟在他身後的侍從道:“亞卿現在何處?王上來看她了。”
聃虧吃了一驚,連忙請他進去。
趙王丹叫侍從留在門口,獨自進了門。
易姜餘光掃到有人進來,轉頭看去,發現來人是誰,立即起身下拜。
趙王丹親手扶她起身,取了披風給她,又將她一路扶去案後坐下,自案上提筆蘸墨,寫了字遞到她跟前。
“樹大根深,先生以為要如何拔除?”
易姜提筆回覆:“上下一心,自然連根拔起。”
“何人可用?”
“趙奢與其有舊仇,可加以挑撥。”趙奢在趙氏宗族裡也頗有勢力,何況還有兵權。這是從平原君給的資料裡看到的。
趙王丹似有些猶豫:“母后臥病,不曾表態,本王不敢妄下決斷。”
“太后臥病是應該的,這是趙氏宗族的樹,就該趙氏宗族的人去砍,她不好插手。”
“此話當真?”
“太后為人王上該清楚,她若要阻止,你現在就不會在我這裡了。”
趙王丹依舊有所顧忌。
易姜也不意外,趙太后和趙重驕都說過他優柔寡斷,看來果真如此。
“王上並不是在為臣報私仇,而是為了自己。他們在朝堂上囂張跋扈,何曾將王上和太后放在眼裡?王上難道想做第二個武靈王嗎?”
趙王丹霍然抬眼,武靈王的事是趙氏王族引以為恥的往事,一國之君被親叔叔殺害,他的父王甚至戰戰兢兢地連提都不敢提。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就像根刺,時時紮在心頭,提醒著他這些貴族的勢力,隨時都可能衝過來,把他剝皮抽筋。
“便依先生所言。”趙王丹起身離去。
易姜坐在案後,將那些對話的木牘全都扔去火盆裡,手指搓著毛筆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根手指點了點眼前的桌面,她抬起頭,看到公西吾坐在對面。
他應該是從府上過來的,只用一根竹簪束著髮髻,身上穿著淡藍常服,盯著易姜的眼神分外專注,長睫輕掩,又帶了些柔情。大概是有心安撫易姜,嘴角微微帶了絲弧度。
“師兄,”易姜開了口:“你是不是也是因此才失去了味覺?”
公西吾笑了笑,沒有作答。
“失去味覺是什麼感覺呢?”
公西吾提筆回覆:“久了就習慣了。”
“我應該習慣不了,要是一輩子都聽不見,我會受不了。”
公西吾想了想,寫了段話遞過來:“也有好處,若下次我再做了飯請你用,你便可以隨意罵我了,反正你自己是聽不見的,罵多難聽都是可以的。”
易姜終於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又有點想哭。
“師兄,只怕我的雙手就要沾上血了。”
“無妨,洗乾淨就好。”公西吾抬手抹了一下她的眼角。
☆、修養二六
趙新王元年,入冬,平原君趙勝派門客攬獲宗室族老公子溟十樁罪行上呈新王,其中就包括謀害亞卿桓澤。
趙王丹遂以趙奢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