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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在如火如荼地推進著大軍,齊國也該早做準備。公西吾從大梁城中“功成身退”,走出驛站,吩咐左右啟程。
聃虧回來得很及時,車馬剛剛套好,他從外面風風火火地走進了驛站的院子,在公西吾身前站定,小山一般遮了一片陽光。
他的聲音卻很輕:“先生,據說夫人之前在大梁城裡整整待了一年,期間與信陵君關係甚密。”
待一年不奇怪,范雎沒有解決,易姜不會貿然入秦,不過這與魏無忌關係過密似乎沒什麼關係。
公西吾改了主意,吩咐暫停啟程,“信陵君這一年裡都做了些什麼,全都去好好查一查。”
☆、第78章 修養七七
夏末的風悠悠然然地拂過韓國大地,白起的屠刀鮮血未乾,秦國的鐵蹄又奔向了前方。
易姜的信早已送了過去,字字切切,帶著憤怒,力度彷彿可以從帛布中透出來,落款蓋著的相國印紋更是鮮明刺眼。
信是她親筆所寫,那些現代用語一到激動時便收不住,後來再三檢查遣詞造句,確認無誤才命人送出去。
白起的回覆很認真,他解釋說此次殺了那一萬降兵是因為他們詐降,並非有心為之,並再三保證此後再不屠殺俘虜。
易姜收到信時,韓國的城池又破了兩座,再往前就要到韓國腹地了。
白起的確是秦國的一柄利刃,這柄利刃所向無敵,並且目標明確。只是太過鋒利,既是優點也是缺點。
韓王慌亂,廣招天下有志之士共助抗秦,又派人於天下宣揚秦相易姜是見風使舵的小人,說她見利忘義、背信棄義,當初合縱五國,如今卻反戈相向,實乃用心險惡的毒婦。
不過要論找理由,全天下的君王都比不過秦王。他及時補發了一份檄文,文中囊括了韓王幾大罪狀,並稱他當初合縱時便對易姜心懷不軌,有羞辱秦相之嫌,秦國如今要為相國報仇。反正他睚眥必報是出了名的,為臣子出頭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做了。
韓王沒能在正義上站住腳跟,只能示弱求助。齊國已經公然與秦國結盟,魏國也不例外,燕國距離太遠,趙國一蹶不振,楚國……楚王彷彿壓根不知道這回事一樣,連他的國書都沒有回覆。而說到羞辱易姜,明明當初就是他起的頭來著。
有人告訴韓王,楚王已經暗中投靠齊國,韓王心如死灰。
白起嗜殺的名號在外,竟有好幾座城池接連不戰而降。這回他沒再下殺手。他似乎有個特點:但凡主動投降的俘虜他便不會屠殺,可若是反抗失敗後被俘的,卻往往難逃厄運。
不過如今易姜以相國之命發了狠話,他再不好亂舉屠刀了。
秦軍正開往許城,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直到易姜又收到最新的戰報。
前幾日大風攜塵,軍隊難行,待到白起兵臨城下,卻見城頭烏壓壓一片墨衣如連雲。他派人一打聽,竟然是墨家鉅子率領弟子趕來韓國相助守城了。
易姜並不希望戰事裡捲入學派,但這就是墨家的行事風格,誰也阻止不了。
他們是最有紀律性和組織性的學派,弟子即使做了官,也會繼續堅定不移地在政壇上推行墨家的主張,俸祿也會交給墨家這個集體。他們看起來分外固執,甚至冥頑不靈,但在這樣的紛紛亂世,在別人只願明哲保身或者坐享其成時,他們卻願意穿著最簡樸的黑衣,冒著諸國通緝和大軍兵鋒,在這千瘡百孔的大地上奔走努力,只為了戰火平息。
少鳩也是這樣的墨家。
而易姜自己偏偏是以天下做棋局的鬼谷派,一陰一陽,縱橫捭闔,玩弄國君,主導殺伐。
窗外起了風,天藍雲白,漸漸有了曠遠的意味。她將信卷好,端起桌案上的涼水連灌了幾口才靜下心來。
另一位主導殺伐的鬼谷弟子還沒有回齊,除了戰事之外,她要煩憂的還有很多。
魏無忌回到大梁城中時已經是夏末秋初。
他沒有立即去魏王宮見魏王,而是馬不停蹄直奔回府上,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便叫來管事老僕問話,直到聽說府上一切都好,這才放了心。
第二日魏王宣他入宮,問起了秦國的事,對他私自提親的行為甚為不滿。
王室子弟的婚事向來是用來為國家服務的,他是聞名天下的四大公子之一,更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無忌是對本王是有什麼不滿不成?連婚姻大事也不讓本王過問。”魏王在王座上半坐半靠,人剛至中年,卻早已被酒色消耗空了精氣,蠟黃的臉色,稀疏的短鬚,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