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六合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無言以對。
公西吾愈發湊近了些,鼻尖與她相觸,語氣裡帶了幾分笑意:“怎麼,覺得我很可憐?”
易姜抬眼看了看他:“也許吧。”
他輕輕摩挲著她的鼻尖:“有你在我就不可憐了。”
這人即使說著甜言蜜語也是一副平淡無奇的調子,易姜早已習以為常。“我已有了計較,不妨試一試效果。”她稍稍推開他站好,走去桌案邊提筆寫了幾句話,送出門去讓東郭淮去安排。
齊王宮裡連日來都不甚安寧。君太后忽然病重,相國又忽然冒出來個不清不楚的身份,齊王建真是愁悶,終日都沒什麼胃口,如此又牽連著整個後宮都開始不安。
後勝也是慌得很,君太后若是離世,他就失了一座靠山,以後想要得到公西吾的相國之位就會更困難了。
病來如山倒,君太后原先身子也不太好,到底沒熬過幾天就到了彌留之際。
齊王建守在床榻哀哀流淚,忽聽她低聲道:“眾臣之中唯這幾人可以任用……”
齊王建未曾聽清,卻見她目光警惕地看著左右,趕緊遣退宮人,小聲道:“母后若不方便直言,可書寫下來。”
君太后點頭,齊王建便親自取來筆墨木牘,剛送到她面前,她卻又搖頭道:“罷了,我忘了……”
說完不久就嚥了氣。
宮中頓時忙碌起來,齊王建因為她臨終這番話懸著愈發不安,想到公西吾的事也更加沒底。
天尚未黑,齊王宮裡已經早早點滿燈火。侍女來請齊王建用膳,他還是道沒胃口,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負在背後的手時而握緊又時而鬆開,反反覆覆好幾次。
後勝就在他旁邊立著,趁著君太后的耳旁風煽風點火:“太后既然提到哪些人可以用,必然是有人不可以用,想必說的便是公西吾,王上不得不防,他若真是晉國公子,豈會安於現狀?少不得日後要篡位自己做王啊。”
齊王建皺緊了眉,腳下的步子有些凌亂。
殿外忽然傳來一聲通報,在燕國戰場上領軍的田單竟然回來了。他的身上還披著戰甲,風塵僕僕的模樣。
“安平君怎麼回來了?”齊王建快步迎上前,抬手托住他手腕,免了他的見禮:“可是燕國戰事有了阻礙?”
田單搖頭:“臣是為那個傳言回來的。”
齊王建不解:“什麼傳言?”
“天下皆傳,王上懷疑相國是晉國公子,要除了他,如今秦國已經厲兵秣馬準備攻趙,要趁齊國內亂將駐紮在邯鄲的二十萬齊軍趕出來,獨霸趙國。臣實在憂心,只好親自趕回來詢問王上,此事是否屬實?”
“這……”齊王建有些慌張,下意識朝後方的舅舅看了一眼,口中支支吾吾:“沒、沒有的事,本王尚未說過要除去相國啊。”
田單鬆了口氣:“若無此事再好不過,相國總攬大局,若有意外,只會便宜旁人罷了。”
齊王建吶吶點頭:“安平君所言極是。”
他身後的後勝就快氣得將袖角給扯破了。
當晚相國府周遭的眼線便一撤而空,宮中內侍奉著齊王建的文書進了相國府,詔命公西吾重整齊*事,半個字沒提到那身份的事。
公西吾接了詔命,往書房走,遠遠便見到門內易姜正在督促無憂讀書,故意擺出一副嚴肅的臉來,無憂卻很不高興。
“我要告訴父親去。”
“你要告訴他什麼呀?”
“母親在外面行走,總是遇著好多男子,還給我多找了個父親。你看父親就不會,他一直是一個人。”
易姜屈指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什麼多找了個父親,那可是養育過你的魏公子,你當初可口口聲聲叫過他父親的。”
無憂抱著腦袋爬起來就朝外跑,易姜這才反應過來他是不想學習,起身要去追,被剛好走到門口的公西吾一把攔住。
他低頭湊到她耳邊:“無憂說的沒錯,我也覺著不太公平。”
易姜轉過身:“那你也可以去找別人。”
“找別人可未必會替我排憂解難。”他將齊王建的詔書遞到她眼前:“這流言傳的好,不僅沒有受損,還多了一分權勢。”
易姜看完文書,卻有不一樣的感受,齊國若在軍事上再壯大一分,秦國的帝業便又受阻一分。難道這裡最後會是齊國翻盤壓住秦國稱帝?眼下看來,的確也有許多未知。
公西吾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取過她手中文書,放去案頭:“此事我已有計較,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