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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口中狂笑不止,竟有幾分悲愴之意。
秦王似乎又吐了血,殿內慌忙一片,過了許久出來個內侍,對易姜道:“相國回去吧,王上此刻不想見您,他說等左庶長被押回來要親自審問,您與左庶長的關係……此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易姜抿緊唇,道謝離去。
這之後秦王不再信任任何人,親自過問起軍事,派王齕急調二十萬兵馬前去邯鄲支援。
先前突圍而出秦軍反應迅速,由一個名喚王翦的年輕千夫長統領著,雖狼狽卻不至於慌亂。王齕看出此人能力,破例提拔他為副將,重整軍隊,與趙對峙,而後親自領人搜尋卻狐。
秦王下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秦國朝會暫停,易姜多日禁步府內,只關注著外界眼線的訊息。
卻狐沒有戰死沙場,也沒有逃掉,他已經在被押往咸陽的路上。線報中說他被追捕到時神色不亂,料想此舉早有預謀,並非是簡單的判斷失誤。
深秋寒涼,院中落滿了枯葉,息嫦因為卻狐的事嘆惋了許久,拄著掃帚在院中看著枯葉發呆。
東郭淮從府門外進來,匆匆走去書房請了易姜出來,二人徑自出門去了,腳步很急。息嫦猜想八成與卻狐有關。
易姜出來的匆忙,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繞襟深衣,雪白的曲裾,邊沿繡著繁複的紋樣,據說還是義渠部族傳來的樣式。
今早就收到了卻狐被押到咸陽的訊息,但是無從接觸,因為他直接被押入了王宮,由秦王親自審問。
易姜叫東郭淮去宮中打探,他塞了好處給內侍,總算探知些訊息,據說卻狐對罪行供認不諱,且無悔改之心。秦王盛怒,按律法辦,下令將其車裂於市。
易姜因為之前卻狐那封信揣了一肚子疑問,覺得此事必有隱情,連忙出門趕去刑場。
市集上到處都是人,秦國律法嚴厲,從未有人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官員百姓無不稱奇,想到那折損的幾十萬大軍,又對卻狐此人恨之入骨,聞風早早趕去鬧市岔路口,要親眼見著他死才作罷。
易姜從車上下來,險些被人群衝散,高臺上監斬的是秦王的近身內侍。大概是覺得可怕,他坐在案後臉色發白,並不怎麼往中間張望,見到易姜到來,反倒鬆了口氣,連忙見禮,恨不得將這監斬的職位讓出來給她做才好。
卻狐被押了上來,單薄的褐衣上血跡斑斑,剛被按著跪倒在地,百姓們便按捺不住向他投擲石子菜葉,場面混亂不堪。他卻渾然不覺,昂著頭視線落在高臺之上,也不知是在看監斬官還是在看易姜。
直到行刑的儈子手引著五匹快馬而來,眾人方才安靜下來。易姜眉頭就沒鬆開過,轉向內侍:“可否容許我與卻狐說幾句話?”
“是是是,相國請便。”誰不知道卻狐與相國的關係,內侍賣個方便與她,也不至於得罪了人。
易姜下了高臺,走到場地中間,左右立即退避開去。卻狐額角被石子砸破,軟皮面具上也沾了血,卻像是不知道痛一樣,雙眼緊緊盯著她。
她蹲下來,直視著他的雙眼:“你早就預謀了是不是?為什麼?”
卻狐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依舊嘶啞難聽,易姜卻覺得這感覺分外熟悉。他的雙眼藏在面具後看得不甚分明,但笑起來時的神采熟悉的叫她可怕。
她心悸了一下,手指朝他的臉伸了過去,捏住那張面具時微微顫抖起來。
卻狐止了笑,始終盯著她的神情。秦人知道他毀了容貌,不敢叫他衝撞秦王,這張面具在受審時也未曾揭下,但被她捏在了手裡。
易姜只將面具揭了一半,手抖得愈發厲害了。他的臉上有幾道疤痕,看起來有些可怖,辨認不出原本容貌,但她卻漸漸覺出熟悉來。唯一完好的是那雙眼睛,眼角微微上挑,有些倨傲和張揚。
卻狐是胡人,輪廓很深,這不是他的眼睛。
她臉上血色褪盡:“趙重驕?”
聲音極低,如同夢囈,輕飄飄的帶著小心翼翼,生怕所言屬實一般。
“是我。”他的聲音也放的極低,嘶啞晦澀。
“怎麼會這樣……”她怔忪著,彷彿成了一尊泥塑,“卻狐呢?”
趙重驕白著臉,沒有作答,眼神飄遠,毫無著落。
他得知易姜入秦的訊息時起便已暗中等在路上見過她幾次,由此發現了那個與他身形極其相似的義渠男子。
多好的機會,只要能代替他,就有機會復仇。
他一直隱忍著,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