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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副安然模樣,也沒開口的意思。
穆二夫人開了頭,這苦水往下倒就利索了:“旁人瞧著都覺得我這是攀上高枝了,可他們只看得到我的風光,哪看得到我的苦!大嫂是王爺嫡長女,身份富貴自不用說,我是拍馬也追趕不上的。可就算是三弟的妻子,也是翰林學士家的嫡女,家世不知比我好上多少!穆家三房媳婦,就數我最寒酸,最拿不出手!”
屋裡頭靜悄悄的,只聽得到穆二夫人的聲音。
“比不上兩位妯娌,是我命該如此,我也就認了。可誰知後來二爺在戰場上遭遇不測,歿了……那時候的我不過十八歲,正是青春年華。老祖宗您問過我的意思,說若是我守不住,就歸家再嫁罷。那時候我正懷著紫若,而錦章也才兩歲……我捨不得我的孩子啊!旁人都道我是貪戀侯府榮華,這才死皮賴臉地賴在侯府裡頭……”
說到這兒,穆二夫人也動容起來,眼中盈盈泛起淚光:“我雖然是小家小戶裡頭出來的人,但是我也是明白事理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孩子離開了侯府,去哪兒尋好的夫子,去哪兒尋好的玩伴給他們!我是為了我的孩子,才忍辱負重地呆在侯府裡頭的!可是!”
穆二夫人話鋒一轉,猛地抬起頭,狠狠地抹了一把淚:“可是我夏金桂也是有骨氣的!既然侯府這樣欺壓我們母子,那我還不如帶著錦章離開,反正他爹留下來的那些財產,餓不死我們娘倆!”
穆二夫人苦水倒完,直挺挺地跪著,像一顆杉樹,脊樑挺直。
穆錦程是聽過些關於穆二夫人的風言風語,但不過都是捕風捉影的傳言,關於穆二夫人的家世及她自己的想法,這還是頭一遭聽到。
太夫人倒是神色如常,拿著茶碗蓋慢悠悠地抹掉了浮在茶麵上的沫子,道:“你不是在說要搬出侯府麼,怎麼又提起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
沒料到太夫人不買賬,穆二夫人微微一怔,忍著要抽搐的衝動,乾巴巴地應了一聲:“……是。”
“既然你去意已決,那麼我也不攔著你。春鴿。”
太夫人頭也不抬地喚了一聲春鴿,春鴿上前福身一應。
“你和吳媽媽要了鑰匙,開啟我房裡頭那隻黃花梨小箱,稱二十兩黃金出來,拿給穆二夫人做搬家的籌資。”
聽到太夫人要給她黃金,穆二夫人眼睛都瞪直了,目光就像上了膠似地死死地黏在春鴿身上,看著她快步離開屋子。
太夫人將手中一口未動的茶水往手邊的茶几上一擱,問穆二夫人:“你在紫若的屋裡對著錦程母親說了大房二房斷絕關係,此話當真?”
穆二夫人不知道太夫人葫蘆裡裝著什麼藥,眼珠子轉了幾轉,最後打了馬虎眼:“大約是的罷。”
“什麼大約是的罷!說了便是說了,沒說便是沒說!”
太夫人動了怒,穆二夫人那挺直的腰桿被怒氣壓彎了兩分。腆著臉陪著笑,穆二夫人模稜兩可地回答道:“那會子孫媳婦正在氣頭上,說的話都沒走心,記不住了呢。”
太夫人冷笑一聲,又說:“做人就該有一言九鼎的氣概。你說了,莫不還敢認了?斷絕了也好,這些日子我和侯爺正為錦章的婚事挑花了眼,兩房斷絕了關係,錦章的未來我們就管不住了!”
聽到太夫人提及自己的兒子,穆二夫人登時就急了,把雙手擺得雨刷似的:“不是不是!孫媳婦不是說了麼,那些都是氣話,算不得真!老祖宗您別忘心裡去啊!”
急急忙忙地撇清楚關係後,穆二夫人又是期待又是緊張地看著太夫人,小心翼翼地問:“關於錦章的婚事……老祖宗您瞧的都是哪家的姑娘?”
“現在不管是誰家的姑娘,都和錦章沒緣分了,你問來做什麼!”
太夫人呵斥完,正好春鴿捧著一隻小小梨木盒子進了屋。
得了太夫人的意思,春鴿將那隻盒子蓋兒開啟,放在穆二夫人跟前。
穆二夫人猛一下被金燦燦的金子晃了眼。
“收了金子你就回去準備準備搬出去罷。搬家是件費神事情,我予你十日之期。若是十日後你還未搬,那隻好我叫人替你搬了。下月十五,我會命人尋穆家族長過來,將穆錦章從毅勇候穆家族譜上除名。此後,穆錦章穆紫若還可姓穆,但是和我毅勇候穆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兩家老死不相往來!”
太夫人話音方落,穆二夫人就淒涼慘叫一聲,將頭磕如搗蒜:“老祖宗恕罪老祖宗恕罪啊!孫媳婦一事糊塗說了錯話!老祖宗您就看在我為穆家養育了兩個孩子的份上,饒了我這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