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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口中不過像區區一件玩物罷了,人與人的命真是不同。許是自尊心的緣故,小玉反倒對秋水的盛情有些厭煩,眉頭皺了皺,語氣不覺硬了幾分,說:“小姐,你的好意我很是感激。只是,我一個貧家女並不需要如此寶氣的東西,我一身衣褲乾淨整潔,不需要也不適合戴這支髮簪。你還是收起來吧,實在想把這髮簪送出去,便送給別人吧。小姐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秋水再次愣怔在原地,對她漸漸產生了一絲敬意,可不知為何,心裡又有一絲不服氣。當下把髮簪收了起來,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一些,像是無意中跟人閒聊,說道:“想不到姑娘真是貧賤不能屈,我很是佩服。姑娘這樣的人品,你的意中人必然而是歡喜的很。”
秋水這天確乎是有硬聊的嫌隙,但看對方神色一頓,兩頰突然緋紅的樣子,倒也覺得這硬聊的話題還是提得值。
小玉許是心中這又喜又憂的情愫無人可訴,一聽到意中人三個字,自是馬上聯想到了守齊,一顆心倏地柔和下來,滿心的情意似乎能掐出水來,不覺低語道:“他是歡喜我的。”
秋水趁熱打鐵問道:“不知姑娘的意中人可是這金陵城的?是個怎麼樣的男子呢?”
小玉抬眸看了看秋水,見她眼眸清澈,臉上帶著暖暖的笑意,並沒有什麼歹意,猶猶豫豫地傾吐道:“他就住在金陵城那家很是有名的酒樓裡。他身形健碩有力,又會做事又會念書,很有男子漢的氣概。他叫守齊。”
小玉說到後面,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重,聲音越發柔和,竟不覺自己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吐露心聲。
秋水也能感受到小玉一顆真誠的心,然而她有任務在身,當下秀眉一蹙,若有所思地說道:“守齊?哎呀,難不成是生意上欠了大筆的債,如今正被追債的人在街頭毆打的那個嗎?我今兒早上從許氏豆腐鋪那兒路過,正好看到那人被打得很慘。”
小玉手中的竹籃瞬地掉到地上,嚇得面如土色,僵硬地低語道:“怎麼會?齊哥,齊哥現在怎麼樣了?”小玉突然抓住秋水的手,全身忍不住顫抖起來,聲音裡似乎也帶著一絲哭腔,無助地說道:“怎麼會?我、我要去找齊哥。”
秋水被小玉的舉止嚇了一跳,當下也慌了神,曉得自己的玩笑話這次嚴重了,慌忙解釋道:“你方才說你的齊哥是住金陵城有名的酒樓裡,該不是火鳳樓吧?我聽說火鳳樓裡也有個叫守齊的人,是他們小老闆孃的哥哥。你說的該是那個守齊吧,我聽說被打的這位是姓田,叫壽齊。”
小玉一聽,這才漸漸平靜下來,但心裡又十分掛念著守齊的安危,一時也不知道秋水話中的破綻。當下慌慌張張地從地上撿起掉落的竹籃,也不及和秋水告別,口中低語道:“我、我要去看看齊哥。”
秋水見她腳步匆忙地離去了,大大鬆了一口氣,對躲在牆角後頭的寧桐說道:“她走了,出來吧。”
寧桐拉著秋水在一家茶樓裡喝茶,臉上笑意盈盈,對秋水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小水,好樣的,簡直看不出破綻來。”
秋水抿了一口茶,蹙眉道:“這茶不及你們火鳳樓的花茶。”把茶盞放下,介面繼續說道:“我看是她心中太擔心你哥的安危了才一時被嚇得六神無主,不然多問兩句我就真的不曉得該怎麼編派下去了。”
寧桐嚴肅了神情,說道:“我方才也都看在眼裡了。這事我做得不地道,但透過這事,我們都放心接納她成為家中一員。你刻意與她堵路的時候,我瞧她明知你故意為難,倒也沉得住氣,不去爭那一口閒氣。你把自己的髮簪送給她的當兒,我分明瞧到她的猶豫,足見她很是喜歡你的簪子,但還是拒絕了,可見到底是個經手得住誘惑的人。特別是你說到我哥出事的時候,她完全是亂了手腳,那神情舉止確是擔憂的很。”
秋水認同寧桐的話,嘴上卻說道:“桐姐姐,你說的前面兩點,我覺得有道理。只是這最後一點嘛,我的想法卻與你有些不同。”
寧桐嘻嘻一笑,好奇地看著秋水,催促道:“鄭大小姐,那你倒是說說你的高見啊,我洗耳恭聽。”
秋水白了一眼寧桐,知道她的打趣的話,便振振有詞地說道:“你說她得知你哥出事是出於真心的擔憂,難道就沒有為了她自己的將來擔憂嗎?我跟她說你哥欠下一大筆債,被人追打,暗示了你哥現在就是個窮光蛋,不但一無所有,還無容身之地。她若是真的嫁過去了,日子必然不好過啊。她心裡一合計,果真是如此,便感到萬分憂慮了。”
寧桐呵呵一笑,說道:“如果她真的是為這個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