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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揚起棍子時,那些孩子就往後退一些,他一放下,這些孩子就又湧了上去,繼續唱著順口溜,有的還撿起路上的小石子砸乞丐。
乞丐被砸的狼狽不堪地躲著,當他再一次回過頭來舉起棍子嚇唬這些孩子時,卻看到了在孩子們身後的街口站著的劉氏和毛小魚,他一下子有些慌張的轉過頭,垂頭拄著木棍的他想要走快一些。
事與願違,才快走了沒幾步就因為殘腿的無力,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木棍戳著胸口了,髒兮兮的臉頓時疼的慘白,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想快些離開身後那兩個人的視線。不管她們有沒有認出他……
殘腿加之疼痛的胸口,讓他一時間在地上爬不起來,在那掙扎了許久,才狼狽地爬了起來,拄著柺杖踉踉蹌蹌,逃一般的往前走去。比起身體的疼痛,他此時心裡的疼痛才是讓他疼的無法呼吸的源頭。
那群孩子似是覺得沒有意思,便轉身往回走去了。
一時間只留那乞丐一人往前走去的背影,踉踉蹌蹌,慌慌張張。
毛小魚看著一直盯著那乞丐看的她娘,低聲道,“娘,他是……”她認出了那是毛富貴。
“是他。”劉氏沒等毛小魚的話說完,就打斷道,她怕聽見那個人的名字,但是人卻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劉氏的心情此時很複雜,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跟上去,或許是為了上去好好的羞辱他一番?
毛小魚見劉氏跟了上去,她也只好跟上去,心想著,莫不是她娘看著毛富貴這般樣子,又心軟了?
毛富貴到了一個拐角處,見劉氏和毛小魚沒跟上來,便一屁股坐在那裡,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棍子狠狠地敲了幾下地上,這種無聲而又壓抑的發洩他不僅沒有絲毫好受,而且更加的難受,他丟開棍子掩面痛哭起來。
他怎麼把人活成這般模樣了?當年誰不說他是白頭村年輕有為的小夥子?可是好好的日子被他自己生生糟踐成了現在這般豬狗不如的模樣。劉慈雲當年那麼毅然決然的和家裡斷了關係,跟了他,他卻那樣對她,拋棄了她。拋棄了自己的兒女,卷著銀兩跟那賤人跑了。
毛富貴狠狠地砸著自己的胸口,他是畜生,他豬狗不如,他到現在這樣子都是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那天他被沈亮挑了腳筋以後,昏迷中被路過的商人救了起來,帶來了京城。
那商人也是見他衣著華貴才救的,結果醒了以後,毛富貴一直精神恍惚,他便將他趕出來了。
在這裡,他最怕見到的就是劉氏和毛小魚她們,他無顏見她們啊!
毛富貴這麼想著又是咬牙在身上幾拳。
劉氏和毛小魚在另一個路口的拐角處就那麼看著他這般打著自己發洩。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此時看到毛富貴這般模樣,劉氏不難過是假的。但是她還是沒辦法去原諒他,沒辦法原諒他拋妻棄子,更是沒辦法原諒他跟著別人算計自己的女兒。
劉氏長嘆了一口氣,喃喃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說完默默轉了身,往回走去。從此這個叫毛富貴的人,和她沒有一丁點關係,形同路人。
毛小魚跟在她娘身後往回走去,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人若是能早些知道今日的下場,當初定是不會選這條路。可是沒有人能預測未來,所以做出的錯事終究是要自己獨嘗惡果的。
回到毛宅後,劉氏從櫃子的最底層拿出一個信封,從裡邊拿出了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紙,立在櫃子旁細細看了許久,最後自嘲地笑道,“就這一個破謊言,我將它珍貴地儲存了這幾年。想著等他回來親自撕了這休書,與我重歸於好。真是傻的可笑!如今留著它還有什麼用?”
劉氏拿著紙走到燭臺旁,點著燭臺將那休書湊上前去,化為灰燼。
毛小魚看著明明是在笑,但是心裡卻在哭,在滴血的她娘,心裡五味雜呈。
都說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說的真是沒錯。劉氏就是因為跟了毛富貴,才這十幾年大起大落,嚐遍了人世間的辛酸。但是劉氏倒是沒什麼後悔的,也不怪怨什麼。當初毛富貴對她也是情真意切,怪只怪人這東西太善變,變動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幾日後,劉氏無意間在院子裡聽到一些下人在議論京城最近發生的什麼有趣的事情。
只聽那小丫鬟說幾日前一個跛腳的乞丐在城西的一棵大樹上吊死了,沒人收屍,都快臭了,最後還是官府派的人給拿一張破席捲了起來丟到亂葬崗了。
劉氏聽到這話,失魂落魄地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