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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小廝伸著脖子,心下癢癢的想瞧個仔細的時候卻見車廂里正好跳下一個帶著帷帽的年輕女子。
因對方姿態輕盈,帷帽帽簷的輕紗只晃了晃,從頭到腳仍舊是被遮得嚴嚴實實,只能依稀看見那窈窕娉婷的身姿。
小廝暗自咋舌:大齊民風開放,不大注重男女大防。雖然說那些個世家貴女都格外講究些,除了一些性格特別、喜歡穿男裝或者胡服外,大部分人出門都是戴帷帽的,可一般也就遮個臉,像這種從頭遮到腳的還是很少見的。
不過,等看見緊接著從車上下來的男人,以及男人下車後那強勢低調的保護姿態後,他就立刻明白過來了:是了,想來是哪家的公子帶著夫人出門玩的。多半是喜歡極了人,生怕別人多瞧了去,這才把人遮得這般嚴實。。。。。。
小廝滿肚子的胡思亂想,忽然撞上對面看過來的目光,渾身如置冰窟,冷得醒過神來了:對方既是把自家夫人都遮得嚴嚴實實了,自己這些做下人更得小心才是。這位爺一看就是個身份不凡的,可得罪不起。
這小廝既能夠在春風樓這兒引路,自然也是個伶俐人,當下便收斂起自己的小心思,再不敢多往那頭瞟一眼,只垂頭躬身,兢兢業業的把人引入樓中。
因為侍衛給訂的是廂房雅座,酒樓對於這些貴客自然是有特別待遇,所以他們也不必像其他人一樣從大門穿過人流湧動的大廳上樓而是可以直接從這邊的暗門樓梯直入廂房,堪稱是一路暢通,幽靜無比,少人打攪。
沈采采卻覺得十分無趣:她本來還覺得出宮一趟多少也能逛個街,看看外頭的人和景色,瞭解一下這個時代的風土人情。結果這才剛從宮裡坐著馬車過來,這就直接進了人家酒樓的廂房,連大廳都看不見,人就更沒見著幾個——簡直是憋悶死了。
沈采采心裡不甚情願,上樓的時候自然也顯得拖拉了些,走了幾步便又忍不住去看擺在一邊的盆栽,好奇的問了小廝一些酒樓的情況。
小廝正面對著帶著帷帽的美人,背後又頂著美人相公那居高臨下的冰冷目光,腿軟得很,要不是用手扶著樓梯扶手怕就得軟著腿從樓梯上滾下去了。他現下是再沒有什麼賞美的心情,只盼著這幾位主趕緊上樓去廂房坐好,再不必折騰他這小人物了。
沈采采多少也能感覺到小廝的惶恐,問了幾句後便興趣缺缺的頓住了口,只在心裡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要主動提議去酒樓大廳上看幾眼。
恰在此時,酒樓後院又有一輛馬車駛了進來,那馬車才剛停下不久就傳來了丫鬟驚慌的聲音:“小姐,您小心些。”
沈采采聞聲,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有人從才停下的馬車上一躍而下。
聯絡起適才那個丫鬟的話語,以及那人纖細高挑的身形,沈采采倒是可以確定,那是一個穿著男裝的年輕女子——她似男子一般束了發,著男裝,繫著腰帶的腰部細的出奇,盈盈不足一握。當她從馬車上躍下時,髮尾則在空中劃出了極優美的弧度,姿態颯然。
沈采采看在眼裡,心癢難耐:看看人家,穿著男裝多帥啊!偏偏她還得帶著這麼一頂遮頭遮腳的帷帽,這也差太多了吧!
大約是沈采采的目光太過炙熱,那穿著男裝的年輕女子微微側頭,看了過來。
院中的陽光照在對方的面上,將那張不施粉黛的面龐照得透亮。這女子雖是生得身形纖細,可那面容竟十分的英氣,墨眉英挺,鼻樑高挺,紅唇如殷,加上她周身的氣派,比起杏眼桃腮、嬌俏可人的沈采采來倒是另有一番的氣韻。
別說,沈采采還挺羨慕這種手長腿長,長得又帥氣的小姐姐的——哦不對,看著對方這年紀大概還比自己小些?約莫都還沒出閣吧?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居然就這麼直接穿著男裝出門了,想必家人也是極開明的。。。。。。。
就在沈采采琢磨著這忽然冒出來的小姐是哪家閨秀的時候,站在上首位置等了片刻的皇帝終於出聲了:“怎麼了?”
皇帝站在上一節樓梯上,大半的陰影落在他的面龐上,使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此時,他的一隻手就搭在沈采采瘦削的肩頭,不經意的垂首,幾乎是貼著沈采采的耳邊說話,聲音低沉:“你這是見著熟人,想要去打招呼?”
哪怕隔著一層輕紗,沈采采也依舊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皇帝說話時溫熱的鼻息——如同滾燙的熔漿,貼著她耳頸的一小塊面板,輕之又輕的滑過。
此時此刻,他們的姿態已近乎耳鬢廝磨。
然而,沈采采卻沒有察覺到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