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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有五十步餘呢?如何能中?”
“哈哈,自不量力,原來是個豎子!”
雁群都在河心,戈射的短矢不比長箭,如何能中?就算勉強射到了地方,怕會在雁羽上打滑,全無用處。
然而所有譏笑,都沒落在田恆耳中。弓弦猛顫,長箭猶若驚雷,疾射而出,正正落在了雁群當中。只聽“嘩啦”一聲,十來只大雁齊齊振翅,飛向高空,一時間雁鳴陣陣,濁浪翻飛。
田恆並沒有去看方才的獵物,而是趁著大雁四散,再次開弓。絃聲緊促,箭箭緊追,只是幾息,他就射完了囊中所有矰繳,此刻別說河心了,連河邊孤雁也都飛上了雲霄,遠遠逃了出去。
還能如此戈射?莫說那些士人,便是圍觀的女郎都目瞪口呆。田恆卻不緊不慢收起了手上絲繩,不多時,就見六隻大雁釘在短矢之上,被他扯了回來。
這竟是箭無虛發?五十步開外?不對!若是算上非到半空的,怕有六七十步了吧?而且除了當中一隻掙扎不休外,其他幾隻雁顯是一箭斃命,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神箭手?!
尖叫聲這才響起,不知多少女郎擠了上去,嘰嘰喳喳吵成一片。
“郎君可願贈奴?”“妾名柳娘,剛問壯士如何稱呼?”“君子止步!”“吾父乃是朝中大夫……”
上巳戈射,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贈雁給心儀的女子嗎?這人英武如此,怎能不讓年輕貌美的女郎們春|心大動?雁可有六隻,誰不想爭上一爭!
眼看河畔亂成一片,幾個射雁計程車人哪還敢留下獻醜?個個舉袖掩面,避道而逃。
田恆看了看手中大雁,又看了看面前鶯鶯燕燕,心情非但沒有好轉,反倒又壞了幾分。
他專門跑來射雁,為的又是什麼?難不成想送人嗎?送給何人?
子苓是個巫女,通神術的大巫,要雁何用?!
覺出自己辦了蠢事,田恆咬著牙,把那六隻雁全都捆在了一起,拎在手中:“閃開!這雁是某射來吃的!”
這不講情面的斥喝,讓擠在最前的黃衫女子目瞪口呆:“可,可今日是上巳……”
“上巳就不能吃雁了?”田恆手上一揮,雁身上尚未流盡的血四濺飛散,引得女子驚呼退避。這下,倒是騰出了路來,田恆也不管眾人,提著雁,大步而去。
身後女子面面相覷,不知追還是不追。
今日真是見了鬼了,走出老遠,眼見能看清前面錦帷,田恆才放緩腳步,只覺手中幾隻雁比大石還重。那小子巴結子苓又如何?難道宋人就不懼鬼神,敢娶大巫了嗎?而且以子苓的脾氣,若林止真冒然示好求|歡,反倒會惹她不快。那就不是一個關心情愛的女子,在她眼中,再英武俊美的男人,怕也沒有病患重要吧?
這踏春,恐怕真的只是踏春,倒是他被帳中花堆衝昏了頭腦,辦出這般可笑的事情。
手中大雁提也不是,扔也不是,田恆正琢磨著要不要先掛在車上,就見林止快步迎了出來,大笑打趣道:“這麼多雁?田兄沒送幾隻出去?”
田恆冷著臉反問:“行之可想要兩隻?”
好不容易喚他表字,說的卻是這種話,饒是林止辯才無礙,一時也說不出話來。這是個什麼意思?!
田恆哼了一聲,也不等他回神,繞過人來到帳邊,把一堆雁扔在了地上:“這些日疏於箭術,去練了練手。”
最終,他還是勉強找了這麼個解釋。
沒想到這麼快就捕回雁,還有六隻之多,楚子苓忍不住看向田恆腰間那幾支短矢:“就是在這短矢上繫繩嗎?”
她對雁的興趣,還沒對矰繳的興趣大,怕是根本不知送雁是何意思。田恆突然笑了,伸手取下一支,遞上前去:“就是在這孔上栓繩,以免落入水中……”
許是好奇,嬌娘也湊上起來,依偎在楚子苓身邊,一起聽田恆講怎麼射雁。站在三人身後,林止面上訝色已經全數退去,只帶著淺淡笑容,注視著幾人。
因為嬌娘體弱,這趟踏春之行,未到下午便告結束。重新坐上了馬車,楚子苓看著不斷後退的大河,和那漸漸靠近的高聳城牆,只覺心又沉了下來。明日,她便要回宮,重複之前單調緊張的生活,這偷來的閒暇,果真如夢幻一般。
“你今日出宮,可是為了避開大祭?”前方,突然傳來了田恆的聲音。
楚子苓回過神來,輕輕點了點頭:“是。”
對於田恆,她不必隱瞞什麼。
“若你始終無法習慣祭祀之禮,怕是難登高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