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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
她答應了。楚子苓緊咬的牙關,終於鬆開了些,嘴中泛出了淡淡血腥味兒。她把這些,全都吞入了腹中。
“多謝祝史提點。”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任何祭祀; 都必須兼顧神聖性和功能性; 從而讓參加祭祀的人相信,主祭之人真的能上達天聽; 溝通鬼神。巫祝把這任務交給楚子苓,就是要讓她學會如何祭祀; 併成為真正的“司疫”。
那麼,這場新型祭祀,要如何設計?幾乎是一瞬; 楚子苓就想到了那個玉面青袍; 猶如鸞鳥的身影。閉了閉眼; 楚子苓硬把這些壓了下來,她要籌備的是一個驅除瘟疫的儀式,而其中關鍵,正是“瘟鬼”。
瘟鬼之說; 源自顓頊; 也就是三皇五帝中的“帝高陽”。相傳顓頊有三子; 生而亡為鬼,其中一位居住在江水中,是為“瘟鬼”。然而殷人視帝嚳,也就是“帝高辛”為先祖; 並不祭拜顓頊。想要扯到瘟鬼,就必須利用“巫山楚女”的身份。顓頊乃楚人之祖; 想祭祀瘟鬼; 驅除瘟疫; 自然需要楚地的大巫。
她並不會跳祭祀上專用的舞蹈,也不懂那些繁複的儀式,精美的禮器,但是有些東西,確實可以嘗試。
很快,又到了出宮的日子,不過楚子苓並未乘坐那輛華美馬車,而是坐上專門迎她出宮的安車。駕車的不是旁個,正是田恆。
見到來人,楚子苓很是吃了一驚,上車後立刻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田恆一抖韁繩,待馬車馳動,避開旁人耳目,才道:“最近政局紛亂,出入宮室,最好有人護送。”
紛亂?如何一個亂法?楚子苓只覺心緒不寧,剛想問什麼,前面又傳來田恆的聲音:“莫慌,有我在。”
那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楚子苓看著前方駕車的高大身影,心緩緩平靜了下來,坐回車中。
她放下了心,出言安撫的那個卻目光銳利,不敢片刻分神。這些日,華元和向氏的爭鬥進一步激化,雙方都派出了刺客,已經掀起了幾場血腥廝殺。這把火,不知會不會燒到子苓身上,他哪敢怠慢?連之前安排的遊俠兒,也都喚入府中,充作護衛。
其實華元能否解決政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子苓的地位不可動搖。之前不過是在國人中立威,若能在卿士中也如是一遭就好了。
田恆駕車當然又快又穩,不多時就回到了家中。待下了車,楚子苓先道:“近日我要在宮中舉行一場祭祀,驅除瘟鬼。”
田恆眼睛一亮:“由你主祭?”
楚子苓點了點頭,田恆舒了口氣:“如此甚好。如今你只是被封巫官,還未在卿士面前施展神通。若在大祭中立威,方能真正站定腳步!”
楚子苓一愕,若是沒有田恆提醒,她真想不到這方面的用意。當日巫祝那嚴厲的注視,又出現在腦海之中。鄭重點了點頭,楚子苓道:“我會認真對待,只是有些東西,需要提前籌備,最好尋來林郎……”
田恆立刻打斷:“不行!既然是祭祀所需,焉能外洩?需要什麼,我去準備!”
看著對方那副極是認真的神情,楚子苓怔了片刻,露出了笑容:“那便麻煩無咎了。”
籌備道具,確定流程,可不是輕輕鬆鬆就能搞定的,楚子苓再次忙碌了起來。好在宋國的上巳節跟別國不同,立夏卻是恆定的,還有時間準備。
須臾,大半個月過去,祭祀終於定了日子,成了立夏祭祀後的第一場大祭,非但宋公,朝中卿士也多有參與。
雖是全新的祭祀,巫祝卻一句也未曾過問,只把擔子全都扔在了楚子苓肩上。想明白這場大祭的意義,楚子苓哪敢怠慢?費盡心力,又在家中試驗了無數次,才定下了主祭的流程。
當那祭祀用的殿宇點燃了火燭,擺上了禮器,身穿嶄新巫袍的楚子苓站在幕後,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睜眼時,那雙黑眸中已經摒除了所有情緒,她冷冷對身邊巫侍道:“奏樂吧。”
宋公端坐在大殿之中,也略顯忐忑。他聽聞大巫祭祀瘟鬼,避疫除災,竟不用人牲?這等祭祀,若不獻人牲,引來瘟鬼不滿,為禍鄉里,誰能擔得起責任?如此年輕的巫者,真的主持過祭祀大典嗎?
正在此時,樂聲響起了。那不是平日的巫樂,而是一聲長長的號角嗡鳴,壓抑,沉悶,猶如從地底鑽出的惡鬼嗚咽,殿中火燭隨之搖曳,讓人脊背發寒,屏氣凝神。
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都拉了回來,不由自主正襟危坐,這時,一道身影踏出了帷幕。那是司疫大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