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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咎!”被這變故嚇了一跳,楚子苓站了起來,握住了田恆的手臂。怎麼好好地,突然發難?
然而田恆不為所動,緩緩收緊了手掌,扼住了那細瘦脖頸。喉管被鎖住,連氣都喘不上來,褚賈掙扎了起來,用手摳那銅鑄般的大掌,連腿都動了起來,想要踢開對方。然而所有動作,都如蜉蝣撼柱,分毫也不能傷道對方。
“再掙下去,肚腹怕是會裂開,流出腸子。”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褚賈的動作僵住了,整張臉變的赤紅,雙眼迸出了血絲,腦中耳中淨是“嗡嗡”蜂鳴。下一刻,他被慣在了榻上,沒了禁錮喉管的大掌,他狼狽的咳了起來,涕淚皆下,蜷成了一團。腹上又痛了起來,似乎那剛剛拆線的傷處,真如對方說的一般崩裂,流出了內臟。
田恆可沒管這小子心中的想法,伸手在草蓆下一摸,竟然摸出了把木匕,而且那細窄的端頭已經在地上磨了,露出尖銳鋒芒。
“想用這個殺大巫嗎?”田恆是何等眼力,早就看出那少年目光閃爍,動作猶疑,顯然是藏了什麼東西,一試之下,果不其然。看著那短短木匕,他目中閃過怒意,唇邊卻露出笑來,“未曾想吾竟救了條蛇兒,你父是何人,為何被趙氏所殺?”
那大漢就跪在自己榻邊,離自己只有半步之遙,身上殺意濃烈,猶若實質。然而褚賈卻被激出了血性,邊咳邊道:“吾父乃趙氏死士,當日街邊行刺,可恨沒能得手!若非如此,豈會被賊人害了性命!”
被人害了性命?幾乎是瞬間,田恆就想明白了,這小子的父親,怕就是當日持鉞的九尺巨漢,也正因子苓面君的一句話,才讓他被趙氏當成棄子,殺了充數。只是沒想到,竟然連全家都被牽連,這手段,倒是頗似厲狐所為。
這一問一答,讓一旁緊張不已的楚子苓反應了過來:“你父是當日那刺客?”
大巫開口,倒是讓褚賈瑟縮一下,旋即咬牙道:“正是!”
這顯而易見的恨意,倒是讓楚子苓生出了些茫然:“你全家都被趙氏所殺,為何還要殺我?”
按道理說,這人不應該恨趙氏入骨嗎,怎麼不去找趙氏報仇,反倒來殺自己這個救命恩人?子承父志也不必做到這種地步吧?
褚賈還未答,田恆已嗤笑出聲:“怕是想取了你的人頭,回趙氏邀功,殺了那‘賊子’吧。”
父親因任務喪命,那兒子完成了任務,是否能從家主處討回公道?這小子畢竟是死士生出的孩子,對於趙氏死心塌地,又哪會有反叛的心思。這樣的人,是無法收歸己用的。
褚賈自那大漢眼中,看出了凜然殺機。他確實是想殺他的,只為保護身後那女子,然而這一刻,就連褚賈自己都不明白,為何他心中在惱恨之餘,會生出些寬慰……
然而那隻能輕而易舉取他性命的手,被另一隻素手拽住了。楚子苓牙關緊咬,還是忍不住道:“驅馳獵犬的是其主,是殺是賞,也是對方一念所決。要恨,該恨他才是啊,與獵物何干?”
“家主明理,不過是被奸人所悟!只要帶回你的首級,必會明白……”褚賈猶自道。
這簡直無法溝通了,但真讓自己好不容易救回的人死在眼前,楚子苓又覺得無法忍受。
正在此刻,田恆突然冷哼一聲:“下令殺你父母的,可是厲狐?”
這話讓褚賈一怔,戒備的望了過來,他方才沒有提起厲狐的名字吧?田恆卻道:“那厲狐之所以奔晉,正是因某。那賊子與某有殺師之仇,此次前來晉國也是為了殺他償命。正因他知曉此事,才會鼓動趙氏來殺大巫。”
什麼?!殺大巫不是家主的打算,而是厲狐的?褚賈腦中嗡的一下炸開了,目中驚疑不定,似不敢確定。
“堂堂晉卿,殺個巫兒又有何用?你就算殺了大巫,也討不到任何賞賜。”田恆見他這副模樣,更是面露嘲諷,“不去尋厲狐報仇,反倒要殺恩人,也算個男兒?不如早些自刎算了,免得汙了某的手。”
“你……”褚賈氣得牙關緊咬,卻無法多吐出一個字。他的心也動搖了起來,若此事真的是厲狐一手算計,大巫又跟趙氏有何牽連?他恩將仇報,才是罪該不赦。是自刎,還是被人所殺,已不重要。
誰料什麼都沒發生,那大漢長身而起,拉著大巫向外走去。褚賈有些發怔,這是怎麼回事?不殺他了?
“此子不能留。”出了房門,田恆便對楚子苓道。
楚子苓唇瓣緊抿,不知該說什麼好。
見她面上神情,田恆哪能不知她心中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