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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嘆一聲。晏弱這續絃年齡實在算不上大,怕只有十七八歲,又生的瘦小,像是早年曾營養不良。這副模樣,如何能懷孕生產?
“請孺人伸手,吾先探脈。”也怕嚇到對方,楚子苓柔聲道。
那婦人小心看了她一眼,才伸出腕來。楚子苓靜靜診脈,過了片刻又問道:“敢問孺人是何時落的胎?”
“是去年,那時懷了四月,忽的見紅,就落了孩兒……”那婦人眼圈一紅,似有要哭的意思,一旁老婢趕忙相勸。
見她傷心,楚子苓勸道:“孺人不可悲慼過度,傷了肝脾,更難有孕。”
這話倒是當機立斷,讓對方停下了哽咽,眼巴巴望了過來。楚子苓也不遲疑,直接道:“還請孺人平躺,吾再看看。”
那小婦人立刻乖順的躺了下來,楚子苓伸手在她下腹按壓,邊觸診邊問道:“孺人月水來得可準?”
那婦人立刻紅了臉龐,不好開口,倒是一旁老婢替她答道:“主母月信時斷時續,來得極少,來時還腹痛難忍。”
楚子苓點了點頭,手指一壓,那婦人痛的一個哆嗦,直接蜷起了腿。果真是血瘀少腹,留滯作瘕。估計是當初流產時胞衣不淨,導致脈絡損傷,淤血阻滯,又因身體虛寒,腎氣虧損,別說受孕了,如此氣虛體弱,平日少不得生病臥床。
“還請孺人寬衣,吾好行針通絡。”楚子苓吩咐道。
那婦人卻突然緊張起來,雙手抓著衣襟,急急問道:“病真能好嗎?妾還能生兒育女?!”
這幅模樣,著實讓人心酸。楚子苓放緩了面上神情,微微頷首:“孺人放心,吾自會盡力。”
聞言,那女子眼中溢位了淚水,也不等老婢相助,就自行解開了衣衫。看著那過分嬌小,又蒼白瘦弱的身子,楚子苓暗歎一聲,讓婢子退了出去,開始行針。
治療婦科血瘀,手法並不複雜,大半個時辰後,楚子苓就收了針,活動了一下手腕:“如此每日一次,針十日即可。吾會再配湯藥,搭配服食。”
雖然並不習慣針灸,但是聽到這話,她還是用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讓老婢進來伺候女主人穿衣,楚子苓就想告辭,那小婦人還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非要送她出門。
好言婉拒,讓她多多休息,楚子苓才出了內室,晏弱趕忙上前:“大巫,賤內的病,可能治好?”
“針刺調養,應當能恢復康健。只是……”楚子苓猶豫片刻,還是道,“只是大夫最近還是勿行房|事為好。”
說這話時,她不可能不猶豫。晏弱之前雖有妾室,卻也早亡,娶了這新夫人後,便沒再納妾。若是因為治病無法行|房,會不會動搖那小婦人在家中的地位,也是難講。
聽大巫說“只是”時,晏弱心都繃了起來,誰料如此鄭重的神情,叮囑的卻是這等小事。晏弱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正色答道:“賤內不嫌吾老邁,吾又怎會因這點小事嫌她?大巫放心,有何吩咐,儘管說來便好。”
他的神色中,毫無勉強或者敷衍之意,倒似真心待自己的少妻。楚子苓也算見慣了這個時代的“君子”,四十多歲無子,還能如此呵護不能生產的妻子,著實也不多見。
微微頷首,她道:“那吾明日再來。”
晏弱自是千恩萬謝,又親自把人送出了門。登上了馬車,田恆問道:“這次需要診治幾日?”
“連續十日吧,不知無咎可有空嗎?”楚子苓這才想起田恆還有差事。
田恆輕笑一聲:“眼看歲末,也無甚大事,自可陪你。”
子苓既然惦記著讓自己相陪,田恆哪有不允的?
“如此便好……”楚子苓沉默片刻,望著前方高大身影,突然想說些什麼似得張開了口。
就算在這矇昧的年代,依舊有晏弱這樣的夫妻,能夠重情相守。那她跟田恆呢?
如今,實在難說他兩人是何等關係,明明親密無間,卻沒人踏出那關鍵一步。田恆若是喜歡一人,會隱忍不言嗎?這念頭只要浮上心間,就讓楚子苓止住了腳步。她當然可以鼓起勇氣,表明心跡,但若是誤會了對方的心思,兩人之間又會如何呢?難不成連這樣的“朋友”,也要沒得做了?
微張的口,又緩緩閉了起來,楚子苓壓下心底輕嘆,靠在了車廂上。
之後幾日,田恆果真時時相陪,就算要上朝,也會在下朝後抽時間,載她趕去晏府。晏弱自是感激不盡,在聽聞不孕這事也有可能出自男方時,還專門讓大巫給自己診了脈,想要一同調養一番。這樣的姿態和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