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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節日,她都還得親身躬行的將一切安排妥當,忙得連歇息的機會都沒有。
這種生活一直持續到她與周世宗鬧翻,她傷心絕望,撒手不管,大小事務都是宮中姑姑替她做了去,她每日專心念佛,專心思念那個剛剛出生便與她分離的孩子。
那一段日子她過得很輕鬆,可無論如何也沒媳婦這般輕鬆,成親三個月不到,她就已經出宮不知道多少次了,每回都是“奉了皇上旨意出宮”。
張太后與太皇太后都覺得這樣子似乎有些不妥,可又不好直接指責盧秀珍,只能將崔大郎喊了過來,旁敲側擊的勸說:“皇上,皇后出宮次數有些多啊。”
“是朕讓她出去的。”崔大郎趕緊護住媳婦,秀珍出宮是有理由的,誰也不能說秀珍!
“皇上,哀家聽說秀珍出宮是去幫著做什麼示範點,什麼鄉學,好像就連女兒家都能去唸書?這樣不妥當吧?”太皇太后皺了皺眉:“咱們先不說別的,這些事情難道不是男子做的嗎?她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去做這些,免不了會被人說成牝雞司晨,這樣對皇上對秀珍都不好啊。”
“唉,特別是女兒家……”張太后欲言又止。
她自己是識字的,也念過不少書,年輕時也曾寫過些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可年紀越大便越發懶憊,拿起詩書都看不下去,唯獨拿著佛經念時才會心神安寧。
女兒家念什麼書呢,在家裡學著做些女工,出閣以後相夫教子也就夠了,念那麼多書有什麼用處,又不能當官不能光耀門楣,還不如安安靜靜在家裡待著——這女兒家出家門多了,心就野了,也不好管束了。
“母后,秀珍說了識字方能明理,明白了道理才能更好的生活。”崔大郎總是全心全意站在自己媳婦那邊的:“朕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太皇太后與太后相互看了一眼,甚是無奈,在皇上眼裡,皇后似乎從來就沒有什麼不對過,只要是她說的,皇上都點頭贊成,還附贈一張笑得春風盪漾的臉孔。
可是,皇上將皇后也慣得太厲害了些,進宮不到三月,至少已經出宮十多次,歷朝歷代的皇后娘娘,有誰像她這樣,一雙腳兒總是不停的往外邊奔的?尤其是聽說皇后竟然親自下田和那些農夫們一起種地,挽了褲管站在地裡插秧,那畫面實在太美讓人不敢想!
“待皇后回宮,你讓她來明月宮一趟。”
張皇后很不高興的看了那宮女一眼,話裡全是責備:“你是新進宮的不成?如何不知道勸著你們家娘娘些?讓人說閒話很好聽麼?”
那宮女低頭應答:“太后娘娘教訓得是,奴婢以後定然多勸勸我們家娘娘。”
張皇后見她這般低眉順眼的答話,就如一拳頭打到棉花堆子裡頭,沒有一點力道,心中老大不高興,可也不好拿著一個宮女折騰,擺了擺手:“你回去罷。”
盧秀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申時末刻,春陽暖暖,正緩緩朝西邊落了下去,金色的陽光照著宮牆邊的綠樹,似乎抹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粉,與那明黃色的琉璃瓦相映成趣,煞是好看。她站在樹影裡抬頭看了看西邊的餘暉,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明日該下雨了,這秧苗會長得更快些。”
“娘娘,那些秧苗可真是長得好。”身邊跟隨的宮女趕緊拍馬屁:“果然是娘娘栽培有方,才會這般綠油油的一片。”
“你這也太誇張了些,我培植的那些秧苗只不過是品種不同罷了,哪有秧苗不是綠油油的呢?”盧秀珍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可不愛聽人吹捧我,實打實才是好。”
那宮女羞得滿臉通紅,不敢再開口說話,盧秀珍瞥了她一眼:“我不是在說你什麼,只不過有一點我是最看得要緊的。咱們做人就是得實在,我喜歡的人是能踏踏實實幹事的人,你幫我做好事情了,我就會獎勵你,你若是隻會嘴巴甜,我也不愛。”
“娘娘,奴婢知道了。”那宮女分外羞慚:“以後奴婢一定會好好給娘娘做事。”
“秀珍!”
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喚,盧秀珍抬頭一看,就見一個穿著淡藍色長袍的年輕人站在宮牆的拱門外邊,日頭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顯得更高了些。
“阿瑾!”盧秀珍很開心的緊走了幾步:“你今日的奏摺都批過了?”
“是啊,早就批覆完了,還找朝中幾位大臣商議了一陣,我見著時間不早了,特地到宮門口來接你。”崔大郎望著盧秀珍紅撲撲的臉,心中有說不出的踏實:“外邊的秧苗長勢如何?”
盧秀珍點了點頭,很是得意:“京畿這邊用的是大棚育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