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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工作,走到門邊,與她一同望著他們所站的方向,低聲說:“你知道沈主播哪一點最打動我嗎?”
周霽佑對“你知道……嗎”的句式向來無感,微微挑眉,不作聲。
“真誠。他尊重每一位被採訪者和節目的參與者,在採訪報道的時候能夠設身處地地與採訪物件交流和探討。”張琪似乎並不在意是否有回應,頭頭是道地兀自表述。
周霽佑依舊無言。
張琪扭頭看她,發現她側顏寧靜,頭輕靠在門沿,眼神筆直且專注。她不確定她有沒有聽自己說話,等她側轉過頭,再次望向沈飛白時,發現他儼然已經轉身注意到這邊。
那樣清雋內斂的一個人,平日裡連笑容都是清和收斂的,此刻,眉目溫潤細膩,眸光像清凌凌的湖水,瀲灩生光。
張琪下意識又去看身旁的周霽佑。
不知何時,她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慵懶隨性的笑容,搭配她偏冷的氣質,同為女性,連張琪都覺得極為動人。
沈主播喜歡的是這種型別的啊,張琪忍不住想。
“怪不得你會問我具體位置。”沈飛白手握稿本走過來。
周霽佑直起身,指出事實:“可你說的一點都不具體。”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怎麼找過來的?”
周霽佑揚揚下巴,指向默不吭聲的張琪:“麻煩人家去村口接的我。”
張琪夾在兩人中間突然有點尷尬,迎視沈飛白投來的目光,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還給他,“不好意思啊沈主播,你託我保管,未經你同意就接了你的電話。”
“有什麼不好意思,應該我感謝你才對。”沈飛白微一頷首,“麻煩了。”
張琪知道這句“麻煩了”是指麻煩她特地跑一趟接來了他的女朋友,忙擺擺手,說:“不客氣不客氣,舉手之勞嘛。”
一行人離開農家小院後,選在附近一片竹林錄製一段長鏡頭。
竹葉春生,陽光和煦,沈飛白走在一塊坡地,目光平定而深邃,言辭樸實而客觀。
第一次身處前期拍攝現場,周霽佑近距離地觀察到,他看似平靜的面容下,實則暗藏一分鋒利。
午飯是開車回縣城解決的。
幾個人坐在路邊的一家快餐店,每人點了一份蓋澆飯,大概都餓了,個個吃得津津有味。
周霽佑默默看在眼裡,突覺這群人挺有意思。
尤其是,當老董看著她說“你這姑娘終於給小白省話費了”的時候,她也不知被觸動哪根神經,拳抵唇邊,低笑出聲。
沈飛白在桌子底下握她另隻手,指腹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小拇指,眼神無聲在問:笑什麼?
她動了動口型,含著調侃:小白……
他一定是看懂了,唇線輕抿,別過臉,沒理她。
飛白,是書法中的一種枯筆字型,也是繪畫中的一種特殊技巧,像是毛筆缺墨,落筆時,自然而然形成了絲絲露白。
沈國安在他原先的名字後面加一個“白”,無疑增添了幾許靈氣和雅韻。
周霽佑甚至覺得,好像真的自從多了一個“白”後,他膚色漸漸沒那麼黑了……
***
本來採訪進行到這裡就可以打道回府,但沈飛白卻在黃山火車站和其他人告別,另買的兩張前往合肥的硬座。
坐在到處是人的候車廳裡,周霽佑有些睏意上湧,靠他肩膀假寐。
沈飛白下頜一低,側臉貼她額頭,輕聲問:“你不問我去哪?”
周霽佑閉著眼,不以為意地說:“有什麼好問的。”
難得他們都不在北京,去哪兒都行,她反正無所謂。
“已經在皖南,回皖中很方便。”沈飛白的聲音醇厚低沉,他在向她解釋。
“嗯。”周霽佑挽他手臂,全身心放鬆地倚靠他,依然不問去哪裡,懶懶散散地說,“我睡會兒,要是檢票時間到了,別叫我,直接把我扛進去。”
她在開玩笑,沈飛白用下巴蹭了蹭她,“睡吧。”
候車廳裡不時迴盪廣播,周霽佑並沒有睡著。
排隊檢票,坐上途徑黃山和合肥的列車,車廂裡烏煙瘴氣,倒不是因為有人違規吸菸,而是各種味道摻雜,空氣又悶,無意間就產生一種環境汙濁的視覺感受。
沈飛白去車廂銜接處接了杯熱水,周霽佑奪過來擰開杯蓋,輕吹熱氣,對嘴喝。
察覺他視線一直瞥向這邊,她夾在他和窗戶之間,偏眸:“你是在看風景還是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