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譬如現在,他故意的,他想聽她說:想。
想嗎?的確想。
她不願承認,但是,能在大年初五的晚上看見他,她心裡孤單的一處角落的確被什麼東西一下子填滿,不再空落。
她身體貼過去,脖頸後仰,湊他唇邊,語調輕飄飄的:“我想啊,你想嗎?”
嘴唇闔動時,輕碰到他,有點幹。
沈飛白凝視她的眼,和她一樣乾脆:“想。”
一低頭,唇壓上。
她乾乾的嘴唇被一點點潤溼,她手勾他頸後,手心撫他硬硬的短髮,一下一下,嗓子裡哼出笑聲。
沈飛白離開她的唇,掌心在不知不覺間滑向她細細的脖頸後面,“笑什麼?”
周霽佑依靠雙手交叉環他頸後的那股力,輕輕吊著自己,脖子向後仰,眼睛悠悠盯著他,唇角彎彎:“笑你啊,每回都把我推到門上。”
沈飛白啞然。無意識的舉動而已,被她刻意強調,他微微垂下眼。
她腦袋前傾,貼他耳廓:“我在飛機上吃過了。現在呢,我去洗個澡,待會兒……你把我推到床上試試?”
她眼珠向內一轉,瞥見他耳朵有點紅,事實上,她也有點耳熱。
強裝鎮定從他和門板之間逃出來,她臉頰始終微微發燙。
洗過澡,她用乾毛巾擦拭頭髮,路過客廳,看他開著電視坐沙發上。
他偏眸與她對視,她沒說話,直接回房間,坐床尾,把頭低下,垂落一頭長髮,用力搓幹。
客廳的電視機關了,門口出現腳步聲。
她沒動,於長髮縫隙裡看過去,他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毛巾,站到一邊。
她裹一件繫帶式睡衣,裡面真空,v領又大,微一俯身,那兩團隨重力垂墜,溝壑自然且深邃。
沈飛白眼睛移至別處,只專注看手裡溼漉漉的頭髮絲。
水洗過的頭髮一時辨不清真正色澤,在燈光的照射下,微閃光芒。
她髮質很好,且,不燙不染,卻像既燙又染,就像她純天然的瞳孔顏色,高一時有一節早自習課,大家都在晨讀,語文老師檢查背誦,抽到她時,盯她眼睛問:你戴隱形眼鏡了吧?又蹙眉看她頭髮:還染了發。
在此之前,他從未深想過關於她髮色和瞳色為什麼不是純黑的問題。
她用淡而無味的語調向老師解釋她有四分之一的美國血統,他在嘈雜朗朗的書聲中捕捉到,隱約察覺,老師驚訝的讚歎並未引起她的同感,她轉過臉時,一閃而過漠然的神色。
思及此,沈飛白微不可見地蹙了一下眉,她那位美國祖母猶如活在老一代人的故事裡,可聞,不可尋。
“吹風機在左邊第二個抽屜裡。”周霽佑揚手一指,然後,她坐到靠近插座的位置,等他拿電吹風過來。
電吹風嗡嗡的風聲中,髮絲被吹得輕搖曼舞。
她背對他,略有感觸:“沈飛白,你偶爾也拒絕我一次。”
她低喃的音調被風聲阻隔,顯得模糊不清。
沈飛白暫時關閉,問:“什麼?”
她扭頭,認真看著他:“我叫你做什麼你都做,知不知道太容易被使喚會受欺負。”
他一怔,倏爾輕笑:“你是說被你欺負?”
他舒眉展眼的神色令她心頭微恙,轉回頭去,手支下巴回憶:“好像都是我在欺負你。”
似反省,似嘆息,如同一縷微風拂進沈飛白薄薄的耳膜。
“不是。”
她頭髮差不多幹了,他沒有重新按下吹風機開關,而是慢慢捲起電源線,將之擱置在手頭最近的桌面。
周霽佑一時間怔忡,下巴離開曲起的指背,回頭,不予認同地一聲揶揄:“你還有欺負我的時候?”
他筆直立她身後,漆黑的眼眸深處似映有一簇暗光,她分不清究竟是否是燈光所致。
他向前半步,緊貼她後背,一隻手從她肩窩處緊貼肌膚滑下,一寸一寸。
她坐在那兒,從頭到腳都生出麻意。
找到那個起伏的位置,掌心包裹,揉捏,他躬身與她側臉相貼,“我正在欺負你。”
“……”
周霽佑臉頰貼緊他,反手上去摟他脖子,微微閉眼。
時間是如此靜謐,她的心混亂得幾乎拾不起思緒,想笑,卻在笑聲剛溢位喉嚨時戛然忍住,因為……已經不能算是笑聲,更像低吟。
她從軟包凳上起身,身體扭轉,與他正面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