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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的大手沒有收回,又是直接來抓王三嫂的頭髮了。
那王三嫂卻是機靈,只是一個側身就躲在了周秀蘭的身後,縮著身子,不時的卻又從周秀蘭的身後探出頭來,嘲諷上幾句。
這可就苦了周秀蘭了。面前一個鐵塔也似的女漢子,身後卻是一個滑不溜秋只把她當擋箭牌的泥鰍。
雙面膠都不好過,周秀蘭也唯有細聲細氣的勸著這兩人。
只是在吳家嫂子的眼中,她周秀蘭又算得是個什麼東西了?且不說是新來乍到的,又是個小廝的媳婦兒,單是生的這細皮嫩肉,體格輕盈的似起陣風就能被吹了去的模樣,看著就讓她上火的了。而現下又見著她擋在王三嫂的前面,吳家嫂子心中大怒,一時就揚起蒲扇般的大手,重重的一個大耳刮子扇了下來,口中還罵道:“小淫-婦兒,我要打這個老淫-婦,又關著你什麼事了?沒的只在這中間擋著是個什麼道理?我可不比得你家裡的那漢子,見得你浪浪就把骨頭渣子都酥了。我可告訴你了,再不讓開,老孃就將你的這張小臉蛋給打的比那早間的發糕還腫。”
想這周秀蘭雖然是小地方來的人,家中自是貧賤,但也是爹孃掌心裡的人,什麼時候被人這般罵過,又這般大耳刮子扇過?當下她隻手撫著臉,一雙杏眸中就有淚水漫了上來。
自然,那王三嫂也不會心疼她。相反的,見得這周秀蘭捱打,白淨的麵皮上顯出一個明顯的五指印記,她反倒是心中隱隱的覺得暢快極了。
只是周秀蘭的身後是再也躲不得了,她眼明手快的轉身就朝著門外跑。
待得跑出了門外,知曉吳家嫂子是再也追不上來了。她這才放了狠話,道:“咱們往後且是走著瞧罷。終歸你是有求我的那日。到那時我再好好的與你答話。”
說畢,一徑的揚長去了。
吳家嫂子待要趕上前去追趕她,但畢竟一來是不敢鬧的太開,到那時只怕她自己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二來這太太是讓她來提熱水的,這耽擱的時辰已是夠長的了。縱然是太太好性子的不說,但她身邊的大丫鬟彩雲且是牙尖嘴利,又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怕不是到時就有話講?
因此上她也只得悻悻然的轉過了身來,拾起了先前扔在灶臺上的銅盆,一面揭開鍋蓋,用水瓢舀了滾燙的熱水在銅盆內,一面打眼見周秀蘭依然是眼中噙了淚,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傻站在廚房中間,於是口中又是左一個小淫-婦,右一個小浪貨的罵個不住。半晌,方才口中罵罵咧咧的,端著一銅盆滾燙的熱水去了。
而那周秀蘭等得她走了之後,方才忍了面上挨的那巴掌的痛,將灶中的火熄了,又將廚房中四處略微的收拾了收拾,方才慢慢的回了房。
房中自然是漆黑一片,她當家的添福兒還沒有回來。
她摸進了門,點起了半截白蠟。因著實在是冷的慌,開啟鋪蓋卷,脫了外面半舊的對襟藍色襖兒和下…身的白色挑線裙子,鑽了進去。
屋外是北風嗚嗚的吹過,屋內是冷燭冷被,又兼著吳家嫂子那一巴掌實在是扇得不輕,右邊臉頰似是腫了起來,嘴角稍微動了動,就痛的心直抽抽,又哪裡睡得著了?一時只是望著桌上的那半截白蠟出神。
半晌,聽得木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她抬了頭看去時,只見得她當家的添福回來了。
想來屋外的雪下的是較剛剛更加的大了。添福兒不過就推開門進來的這會子功夫,就有無數鵝毛大似的雪花被風捲進了屋內。
添福見狀,忙忙的就關上了門,栓緊了,而後方才轉過身來,跺了跺腳上的雪,卻又將兩隻凍的冰冷的手放到嘴邊呵著熱氣暖和著。
而周秀蘭這當會早就是從被窩裡爬了起來,隨手將自己的那件半舊的對襟藍襖兒披在了身上,取了家常做的暖鞋過來給他換上,又轉身去提了熱水傾在了盆中,扔了一塊布巾進去,打溼了,再是擰乾了,遞了來,給添福抹臉。
添福接過了熱熱的布巾來,先是整個兒的都覆到了臉上,擦了擦,然後再是擦了擦雙手,卻又開口道:“取過盆來,與我洗腳。”
一盆熱水端了過來,將凍的已經沒有知覺的僵硬雙腳放了進去,半晌,他方才舒出了一口氣,覺得整個人算是活過來了。
這當會,他才得空抬頭望了一眼周秀蘭。
縱然是燭火不明,可她右邊高高腫起的臉頰還是看著很明顯。
添福吃了一驚,忙問道:“你這臉怎麼了?”
周秀蘭還未開口,眼圈兒就先紅了。
她慢慢的將剛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