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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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別以為俺不知道,您最近這些年吃的藥都是您和娘自己上山採的,根本就沒花家裡的錢。是俺奶把給你買藥的銀錢省下來偷偷藏起來了,還不給二叔和三叔說。您是家裡的長子,平時也沒少在家編竹框賣錢,俺娘每天更是起早貪黑的,把家裡的家務事幾乎都全一手包辦了,二嬸被二叔拘在家裡照顧他們家的寶貝有福,可沒做過多少活計。憑啥二叔、三叔該有的的東西,咱家就不能有了?”
孟彤說話的口氣很衝,孟大和春二孃卻沒覺得哪兒不對,因為以往孟二丫在碰上她爺、奶、二叔和三叔欺負自家時,就是這樣一副想找人打架的爆燥樣子。
春二孃看了眼被女兒問的啞口無言的孟大,沉默的垂下了頭,她下地去將燒熱的水勺到盆裡,投了帕子過來給孟彤擦身體。
孟彤看了眼低著頭傻傻的坐在那裡的孟大,也不追問,配合著春二孃擦了身體,把明顯小了幾號的衣服換上。看著春二孃眼底閃過的黯然和難過,孟彤低頭看了看自己,細瘦的身體真的就是皮包著骨頭,跟她前世在電視裡看到的那些非洲難民都有得一拼。
這身棉衣褲也不知是哪年做的,從上面的補丁和洗得發白的布料看,年頭應該是不短了,可穿在她身上還絲毫不見小,也就是衣袖短的宛如七分袖一樣。
這一世的娘性子雖然軟弱可欺,雖然沉默寡言,可她的心裡還是對自己極為疼愛的。孟彤抬手摸上她的臉,臉上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安慰她道,“娘,等爺和奶把咱們家分出去了,以後爹和您編的那些竹框賣了錢,就可以咱們自己拿著了,到時侯您就給俺們三個都做身新的厚棉衣唄。”
春二孃看著女兒燦爛的笑臉,忍不住也跟著勾起嘴角,重重的點了點頭,“好,娘給咱們仨都做。”
孟彤便笑著推開裹衣的棉被,穿上布襪就從炕上跳下了地,趿了鞋笑嘻嘻的站到孟大面前,大聲喊了句,“爹!”
孟大看著女兒的笑臉,再看看她身上明顯過短的衣褲和露在衣服外頭細瘦的手腳,心裡是刀割般的疼。他是個沒用的父親,連最起馬的溫飽都給不了女兒。
孟彤其實覺得自己這一身棉衣還算好啦,七分袖的棉衣和七分的棉褲,在現代可是絕對的流行,不過在這時代嘛,就只能呵呵了。
孟彤拖了小板凳過來緊挨著孟大坐了,又向春二孃要了一大碗熱水,用厚帕子包了捧在手裡,一邊小口的喝著,一邊問孟大,“爹,您跟俺說說,如果爺和奶一碗水端平,咱家能分到些啥東西?”
☆、4分家
孟大聽孟彤這麼說,便低頭沉思了起來。半晌後,他道:“這間屋子應該是能分給咱們的,另外水田咱們應該能得到三畝地,後院的菜地和山上的山地,大概也能分得五分地。”
這麼說,孟彤心裡就有底了,“那爺和奶要是沒分這麼多東西給咱,咱以後就不認爺和奶了。”
孟大聞言大驚,忙道:“不許亂說,不管你爺和你奶分不分東西給咱,他們都是你的爺和奶,老人家那邊該孝敬的咱們以後還是得孝敬的。”
愚孝!
孟彤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道:“是哦,爹您的意思是說,咱們被爺和奶趕出去了,以後可能連口飽飯的都吃不上,等有了口吃的還得先給爺奶送來?別到時咱們自己餓著肚子,爺和奶還嫌棄咱們送的吃食寒磣,給倒進臭水溝裡去了。”
孟大沉默的低下了頭,女兒說的話雖然尖銳,他卻無法反駁,以他孃的性情,如果他們送的吃食差了,是肯定會遭到嫌棄的。
春二孃倒底不忍見丈夫失意,輕聲喝斥孟彤道:“二丫,別亂說話,你爺和你奶不可能把咱們趕出去的。”
不可能把他們趕出去嗎?
可在她看來,陳金枝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把他們掃地出門。人性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在明知她爹是個病秧子,光吃藥就能託垮他們全家的情況下,在他爺和他奶還有兩個健康的兒子的情況下,在他爺和他奶看不起她娘和她的情況下,他們怎麼可能不把他們趕出去呢?
換位思考,以孟二丫記憶中陳金枝的一貫表現和她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孟彤百分百肯定,陳金枝會選擇將他們掃地出門,眼不見為淨。
孟彤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對孟大道:“爹啊,咱們要不要來打個賭?”
孟大寵溺的摸摸孟彤的頭,笑道:“你想跟爹賭什麼?”
“就賭爺和奶要是肯把這間房子分給咱們,就算女兒輸了,以後您說什麼女兒就做什麼,保證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