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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熄了燈一家人睡了。
與此同時,程青山正問李紅樊香是否有好轉。李紅斜程青山一眼說:“我都去看過了你還不放心?”
程青山身材高大,國字臉,看著很讓人信服,摟過李紅肩膀笑道,“你也知道,不是樊香她家,我小時候大概都餓死了,哪還會識得字?要不是識得這字,又出身貧農,也輪不到我當大隊支書。”
李紅對丈夫的親近很是受用,“知道,聽你說多少回了,不然我也不會拿了五個雞蛋給她。”
“你總是這樣周到。伯紹不在家,回頭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注意些。”
李紅停了下才幽幽地說:“我知道。”
“家裡你辛苦了,來來,讓我來伺候伺候你。”
第二天一早,在大隊大喇叭播放的嘹亮的《東方紅》歌聲中,新的一天開始了。樊香吃過早飯,安排了程愛華帶著弟弟妹妹,就準備去找程青山開證明她要去縣裡。
走到路上,見村裡的彭革命像拉狗一樣用繩子套著一個人脖子在溜達。幾個小孩站在一邊拿小石子向地下那人身上砸,有人砸中了就拍掌笑笑。
樊香仔細一看,那人是村裡的地主彭新生。
彭革命在前面走,彭新生在後四肢著地爬著,被勒得直翻白眼,頭不得不用力向前伸得長長的,就像一條狗一樣。他衣衫襤褸,衣服好多都成了條條,露出裡面的破棉絮。
看他慢,彭革命用腳踢他一下,“快點!”有膽大小孩也嘻笑著過去踢他,“你這個狗地主,快點!”
彭新生用力爬得更快了。
彭革命哈哈大笑,又問他:“你是人還是狗地主?”
彭新生神情麻木,嘶啞著說:“我不是人,是狗地主!”
見到樊香,彭革命熱情地打招呼。
樊香心裡不舒服,邊慶幸自己家成分不是地主邊提起笑問彭革命,“清早就出來溜達了?”
“可不上,早上起來沒事溜溜地主。”說著,他又用力提了提手裡的繩子,把彭新生提溜得身子直了起來。“來,叫聲聽聽!”
彭新生用手扣著脖子裡的繩子,嘴裡發出“汪汪”的叫聲。
樊香沒敢直接求情,只是說:“天也不早了,你家那位都做好飯等你回去吃了吧。”
“也是。”彭革命又踢了彭新生一腳鬆開了手,“今天便宜你了!回去好好反思你的罪行!”
彭新生爬起來,身子彎成了弓對著彭革命及樊香鞠躬,又對幾個小孩也鞠了一躬,“謝謝各位對我的教導!我回去一定深刻反醒自己。”說完,一瘸一拐地走了。
不溜地主了,小孩們也一鬨而散。
第5章
“樊香,為什麼那人要那樣對待地上那個人?”走過去後,一直沉默的花朵突然問。
“因為那人是地主,是剝削階級。”
“地主怎麼剝削了?比那人還兇嗎?”
樊香沒想到有一天要跟一個系統討論這事,只得說:“我也剛來這裡,花朵,我不知道。再說這是特殊年代,情況非常複雜。”
“人類真難懂。”花朵嘆息了一聲。
見到程青山時,樊香臉色還是有些緊繃。雖然23世紀她不是沒見過死人,可那是不一樣的。她張張嘴,卻無法說出讓程青山管束的話。從記憶裡她知道,這時候批判地富反壞右這五類分子是常態。如果被人說同情他們,肯定會影響她自己生活。
看她臉色不好,程青山問她是不是身體還沒好,她笑笑說:“沒事。路上見彭革命在溜地主,彭新生被拉得直翻白眼。”
程青山沉默了下,飛速向四周看過才輕聲說:“知道你心善,可你別去管這事。你別忘了,李向陽的父母親被定為地主、地主婆,為了和他們劃清關係,李向陽親自用鐵絲穿過他父親鼻子,稱他為牛魔王,拉著他像牛那樣去耕田。兩天下來,他父親鼻子被扯壞,鮮血直流。老頭受不了被兒子這麼對待,回去就上吊自殺了。看老頭死了,李向陽他媽也跟著自殺去了。”
雖然知道無事,樊香心裡還是猛跳一下。原主小時候還是過著富足生活的,可她父親當時吸大煙,城裡的鋪子賣光、村裡的地也都賣得差不多。其中大部分地就是被李向陽的父親買走的。土改評成分時,她孃家被評為上中農,李向陽家因為那些地,被評為地主。
父親後來也得了重病死了,真是感謝他老人家吸大煙,才讓原主及孃家沒像那個地主一樣受那樣的罪。
“謝謝你那時候對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