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鉅變過後,紀婉青特地命人關注著對方,鄭家沒有背信棄義,鄭毅依舊期盼迎娶紀婉湘,只可惜,如今一個依舊是侯門千金,而另一個,則只是個丁憂在家的小校尉。
鄭毅頗得其父之風,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功成名就,關鍵的是,他對紀婉湘一片赤誠,目中再無他人。
只可惜,之前兩家並沒下定,如今再想續前緣,極為艱難,單單一個靖北侯府,便將二人分割兩邊。
紀婉青早早便琢磨過這事,打算出孝後努力一番,將這事定下來,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屏退屋中下僕,給妹妹抹了淚,溫聲問道:“小妹,你告訴姐姐,你還想嫁予鄭毅為妻嗎?”
提起這個久違的名字,紀婉湘心中一震,她當然想的,他自小護著她,疼著她寵著她,當初得知父母看中鄭毅時,她欣喜萬分,一心一意想著當他的新娘子。
只是今日不同往日,紀婉湘雖柔弱,但不是傻子,她那二叔二嬸,絕對不允許她嫁個低階武官的,而且對方還已丁憂在家三年。
她目中隱隱又有淚花,胡亂抬手抹去,紀婉湘佯作鎮定,“我已許久沒想鄭哥哥了。”
姐妹處境相同,自己無能為力的事,紀婉湘怎願意為難胞姐?那韓國公府若實在過不下去,那她便追隨父母兄長去罷。真到那刻,她唯一割捨不下的,只有眼前的姐姐而已。
紀婉湘打定主意,深呼吸按捺下胸中酸楚,勉強笑了笑。
“傻丫頭說的什麼話?”
畢竟二人自母胎時便在一起了,紀婉青一眼便知妹妹心思,她搖頭道:“這韓國公七爺,誰愛嫁誰嫁,反正我是不允許你嫁的。”
她冷哼一聲,“既然二嬸覺得好,那便讓她女兒嫁去,若實在不行,她自己再嫁一回也成。”
紀婉青挽了妹妹的手,語重心長,“這事我馬上就辦,如若你還歡喜鄭毅,我便趁機定下來,若不是,我便再給你尋一個。”
“不,我不要別人。”紀婉湘一急,脫口而出。
紀婉青一笑,“那便是鄭毅了。”
她凝眉思索片刻,立即招了乳母何嬤嬤進門,如此這般吩咐一番,讓她立即出門打聽鄭家情況,特別是鄭毅本人,看他是否仍初心不改。
歷來姐姐吩咐下僕辦事,紀婉湘都安靜聽著,不會出言打攪,這回也不例外,等目送何嬤嬤背影出了門後,她方擔憂道:“姐姐,這事恐怕極難成。”
紀婉湘固然希冀嫁給鄭毅,這是她目前最好的出路,但這一切,絕對不能用胞姐來換。姐姐雖有能力,但到底環境所限,她思前想後,都覺得這事不能和平解決,一時柳葉緊蹙,憂心忡忡。
“姐姐,你萬不可為了我,賠上自己,這我絕不能答應的。”紀婉湘板著臉,聲音罕見地硬了起來。
“小妹勿要多想,即便日後我處境艱難,也絕不會因為此事。”紀婉青搖頭輕嘆,“你我一母同胞,你都如此,我如何能倖免?”
紀婉湘瞬間想起姐姐被召進宮一事,心臟一縮,她驚慌失措,“姐姐,皇后娘娘召你進宮何事?她,她……”
“我二人父兄保家衛國多年,最後為國捐軀,為何,為何……”為何這皇家還要為難她們?
紀婉湘想起慈愛父母,和熙兄長,再聯想如今舉步維艱,姐妹二人處處被脅迫,不禁悲從中來,失聲痛哭。
紀婉青聞言黯然,半響打起精神,安撫妹妹,“小妹莫慌,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法子的。”
她抿了抿唇,神情堅毅,“對方籌謀已久,我這事恐怕不能避免,既然如此,便權當先取些利息。”想要她就範,就必須給她解決妹妹的事。
皇后即便再想拉攏人,也不可能把臉皮都扒下的,紀婉湘這事明顯是靖北候府的主意,自來光腳就不怕穿鞋的,她們姐妹無牽無掛,更能豁出去。
憶起父母,紀婉青到底落了淚,半響,她努力收了淚水,命梨花等人打了熱水來。
她親自絞了帕子,給紀婉湘淨了臉,“小妹莫哭,你忘了我們答應了爹孃,要好好活下去麼?”
紀婉湘忍了又忍,勉強止了淚,用力點頭,“姐姐,我沒忘。”
事情已經說罷,紀婉青吩咐丫鬟伺候妹妹回屋歇息,她靜靜坐著,等待何嬤嬤的的訊息。
何嬤嬤辦事很迅速,加上剛出孝的鄭毅翹首以盼,正設法打聽靖北侯府之事,雙方一碰頭,很快便交換了訊息。
鄭毅是家中長子,上有母親下有弟妹,他必須儘快支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