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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母后薨了,他成了年幼孤立無援的太子,繼後虎視眈眈,想方設法讓親子取而代之,父皇只冷眼旁觀。
他敢肯定,若他大意一瞬,他父皇絕對不會施以援手,宮中早夭沒能序齒的皇子,多得去了,嫡長子也沒多了不起。
這般掙扎輾轉長大,一顆心早就涼透了。
高煦眼底複雜情緒一閃而逝,頃刻不見,萬幸他現在有妻兒,新的家人已溫暖了他的心,讓乾涸已久的心田得到徹底滋潤。
他只需要守護好心尖子上的柔軟即可。
高煦扯過錦被,蓋在拼命掙扎的昌平帝身上,站直身軀,“父皇,御醫多次稟報,您這病情需要一個清幽的養病環境。”
“兒臣已於諸臣提議中,圈定了京郊西山行宮,如今行宮已在仔細修葺,很快父皇就能移駕養病。”
到了行宮,昌平帝的“病”就能好了,他就在佔地遼闊的西山行宮頤養天年吧。
淡淡說罷,高煦毫不留戀,轉身離開,將昌平帝愈發激烈的含糊嘶吼拋在身後。
乾清宮內外,不管親衛還是內侍,恭送新帝后,只如石雕一般分毫不動,對嘶吼聲恍若未聞。
第一百四十六章
新帝登基後; 緊接著就是立後大典。
高煦的皇后,毫無疑問就是太子妃紀氏; 他圈了最近的日子,十月二十; 冊立他的妻子為中宮皇后。
立後大典是與禪位大殿一同準備的,雖時間較緊; 但也一應俱全。
深青色的皇后大禮服; 領子袖口,衣襟等處施以紅色緣邊; 其上金織雲龍紋樣,衣身繡有精緻翟紋,共一百四十八對; 翟紋中間有圓形輪花; 兩者交錯排列。
中單翟衣,蔽膝大帶; 一層接一層披上; 再飾以玉佩、大小綬等物。
紀婉青子時即起; 足足折騰天明時分,才堪堪整理妥當。
接下來; 就該戴上鳳冠。
大禮服沉甸甸的; 紀婉青彎身都不方便,只得站著,旁邊放個小方凳,何嬤嬤爬上去; 小心翼翼接過鳳冠,給主子戴上。
九龍四鳳冠飾翠龍九,金鳳四。正中一龍銜大珠,其餘銜滴珠;珠翠雲四十偏,大小珠花各十二樹;還有垂珠結、鈿花、紅藍寶石等等。
整個鳳冠寶光璀璨,製作繁複令人歎為觀止。
紀婉青卻覺腦袋一沉,脖子彷彿矮了幾寸,她睜眼吁了一口氣,果然如想象中一般沉重。
重則重矣,卻極美。
紀婉青就著宮人抬來的大銅鏡看去,鏡中美人翟衣鳳冠,威儀非常。她姿色極為妍麗,哪怕為了配合大典,畫了以端莊威嚴為主的妝容,美眸波光流轉間,依舊難掩顧盼神飛。
她並未關注這些,只細細打量一番,見全無紕漏,這才鬆了口氣,揮退銅鏡。
“呀,啊啊!”
安哥兒醒來了,鬧騰著要找孃親,今日是大日子,乳母不敢打攪,更不敢讓小主子啼哭,只得趕緊讓人稟報主子。
紀婉青吩咐乳母把兒子抱來,嬰孩都依戀母親,這小子晨起不見她,要啼哭很久。
安哥兒拍著小手進的內室,軟緞門簾一被撩起,探頭探腦的他明顯一愣。
紀婉青打扮隆重,與平日迥異,不過安哥兒還是馬上認出了母親,他歪著小腦袋好奇瞅了瞅,就立即“咿咿呀呀”伸手要抱了。
“安兒要乖,娘今兒可抱不得你。”
這身是好不容易穿上的,可折騰不得,紀婉青握住兒子捏了捏,又點了小手上的肉窩窩。
“娘要出門,你乖乖聽話莫要啼哭,可知曉了?”
紀婉青微笑與兒子商量,安哥兒懵懵懂懂,也不知明不明白,只點了點小腦袋。
“孃的安兒真乖。”
孃親了親他,他“咯咯”笑著,兩個小肥爪子使勁兒拍啊拍,乳母趁機將他放在軟榻上,接過稠稠的肉末粥給餵了一勺,轉移注意力。
紀婉青趕緊趁機出門,時候不早了,可不能再耽擱。
一整套皇后儀仗陳列在清寧宮後殿,她登上描繪了金龍綵鳳的禮車,傳唱太監高聲道:“皇后娘娘起駕!”
長長的儀仗隊伍簇擁著鳳駕,不急不緩馳往太和殿。
太和殿內外黑壓壓站滿了人,勳貴文武、宗室朝臣,按品級由大到小肅立,從太和殿內部起,一路排到外面的大廣場處。
地方極大人極多,卻鴉雀無聲,施禮太監遠遠見了皇后禮車馳來,揚聲道:“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