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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視過後,手指在上面劃了幾下,指著一條細細淺淺的線路圖。問身邊的翟遠方:
“老翟,你看,這是什麼道?這也是路線嘛!”
翟遠方瞪大眼睛,興奮地大聲道:
“這是條機耕道。供拖拉機、收割機等農用機械進出的,這麼。這麼,這麼一繞,就可以繞過這勞什子的斷橋啦!虧你看得仔細!太好啦!”
葉伯煊眯了眯眼睛,最後確認一遍:“你確定?”
“我確定我確定!”
其實葉伯煊的心裡早已經確定了。可他此時此刻需要肯定。
葉伯煊兩手攥拳:“兵貴神速,事不宜遲!老翟,你馬上聯絡。快,給指揮中心彙報。建議身後其他部隊迅速改道。”
安排完翟遠方,葉伯煊用著自己最大的聲音喊道:“聽我命令!全團後隊變前隊,調頭!後趕上的那三個連打頭。”
發號完最新命令,伸手一指通訊兵:“去!通知把我的指揮車也開到前頭去!”
被堵塞在公路上部隊,整個掉了一個頭尾。
無數輛軍車在費勁兒地扭過車頭,吼叫著開上了那條狹窄泥濘的拖拉機小路。
雨水在急速地拍打著這條小路。
無論多泥濘,小路都始終在隆隆的馬達聲中被震撼著。
方圓數十里的田野上,飄散著汽油和柴油的氣味。
葉伯煊心急如焚,生怕雨水量加大會使小路更加難走,如果、如果車隊一旦陷入泥淖,那真的就是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葉伯煊用著步話機在不停地喊話:“全速前進!加速!頭車再快一些!”沙啞的嗓音、加重的催促語氣,證明著他的心裡有多焦急。
……
碩大的機翼劃過長空,一架又一架飛機,就似提前已經編好隊般,朝南飛行。
機艙裡的夏天蜷縮著身子,任空氣中的各種嘈雜,在耳朵邊兒嗡嗡作響。
她們這個醫療分隊,在登機不久後,就有組織者分發了午餐。午餐就是一條壓縮餅乾。
李彤接過食物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嚥,吃完倒頭便睡。沒用多久,便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李彤想的簡單,如果自己沒力氣,又怎麼能幫到別人?她養精蓄銳,積存足夠的力量,到了就能多救一個。
葉伯亭的表現,同樣給人的感覺是鎮定自若的,她嚼了幾片餅乾就閉目養神了。
爸媽、哥嫂、屈磊都去了,怕什麼!她信在災區會湊齊他們一家人。只是手的溫度始終都是冰冰涼的。葉伯亭自嘲,第一次嘛,難免。
夏天真心是佩服這二位的心理素質。大事面前有靜氣,臨危不亂這勁兒,她真得學習!
夏天不得不承認,她慫,真慫。自從被關在機艙後,就渾身發冷。
她恨自己為什麼要知道那麼多,知道的越多,心理壓力越大。
說句心裡話,她真的很怕!怕死,怕死的要命!
夏天不僅害怕,實際上也很困,只是恐懼大於了睏乏。昨夜又那啥又躲地震,她根本沒怎麼睡。
夏天就覺得自己現在腦袋嗡嗡響,她想吃點兒東西,胃也跟著飛機起落一陣陣翻滾。
夏天暗自掐著自己的大腿兒,你是去幫別人去了,不是到了那讓別人照顧的。你給我硬氣點兒!
夏天的心裡不停頓地罵了一會兒自己,情緒稍微穩定了些,逐漸鎮定了起來。
悄悄撥開機窗上的小窗簾,外面早已不是晴空萬里,也沒了刺眼的陽光。
那厚厚的雲層從天際襲來,將微不足道的機群裹進去、吞噬掉。
夏天坐在機艙裡,隱隱約約聽得到悶雷的聲音,親眼看到外面還有小團兒的閃電。
正思慮著不會有危險吧?機艙前端的警報燈隨之閃起。夏天心裡一打禿。
機長在廣播裡通知大家:“現在進入雲層較厚區域,機身將有強烈震盪,請同志們繫好安全帶,不要在機艙站立、走動,要時刻保持飛行安全!”
話音剛落,飛機便強烈抖動起來,像極了打擺子的瘧疾患者。
機艙原本是悶熱無比的。夏天卻隨著機身的晃動。在不停地發抖,上下牙一個勁兒地死磕著。不會還沒到達呢,先死飛機上吧!剛剛建立起的鎮定心氣。再次瓦解,更慫了。
葉伯亭瞪大眼睛,死死地靠著李彤。
李彤也睡不踏實了,只不停嘀咕著:“本以為坐帶翅膀的走得快。這倒好,困在這個破鐵盒子裡。逃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