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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的書櫃裡,掏出了一瓶白酒。自己坐在沙發上就喝起了悶酒……
翟遠方出辦公室望了望走廊的另一邊。看著團長辦公室的燈仍舊亮著,搖了搖頭想來勸勸葉伯煊早點兒休息。
“呦。怎麼一人喝上了?來,給我來點兒……”
翟遠方笑眯眯地看向葉伯煊。深更半夜自個兒喝悶酒,這是有化不開的心愁思緒啊!
不成!他是政委,他負責全團指戰員的思想工作。包括葉伯煊的。關心關心,開導開導。
“伯煊啊,現在是休息時間。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葉伯煊呵呵地笑了,老翟每當這個德行的時候。就是要發揮口若懸河技能的訊號。
“當然了。你比我大那麼多歲數。趕明等你退居二線了,我走大街上碰上你,那必須尊稱一聲叔。”
“好哇,小子。你敢取笑你叔。”
倆人都無關痛癢地開了幾句玩笑,活絡活絡氣氛。
幾杯酒下肚,翟遠方吃著夏天給葉伯煊做的醃肉,滿口誇讚道:
“不錯不錯。是你媳婦做的吧?沒想到夏天啥都會啊。你瞅瞅,寫的一手好文章、會彈琴唱歌、能一身孤膽豪情出手整治歹徒、為人隨和,最最關鍵的是,在你不著家時幫你盡孝,你在家時,人家也有工作還能抽空來看你。”
然後一指下酒菜:“還妥妥帖帖地給你準備吃喝。”
葉伯煊點了點頭。悶頭自己幹了半茶缸白酒,給翟遠方唬住了。
這是碰上啥大不了的啊?這麼愁苦?工作上的事兒,他就沒見過能難住葉小子的。
家庭?小媳婦不是剛來嗎?雖說結婚幾個月了,可在一塊堆兒時間短啊,理應是新鮮死了的階段啊……
葉伯煊酒勁兒上頭了。或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或許是心裡有壓抑的事兒,總之,男兒心也有脆弱綿軟的時候,他現在就覺得幹啥都可沒意思了。
翟遠方遞給葉伯煊一根菸,自己點著抽了幾口,意有所指地深挖葉伯煊的思想:“說說,咋的了?別說沒咋的,我不信。”
“真沒事兒啊。”葉伯煊用著無所謂的態度,若無其事的一張臉疑惑地看向翟遠方。
裝!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翟遠方也不糾纏這個話題,端起白酒自己抿了一口就開始感慨:
“軍嫂不易啊。尤其是還有工作的軍嫂。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嬸子不容易。在老家上有老下有小的。
老人病了,她得代替我扛起孝子的重擔。至於孩子呢,休假時,我也就是哄會兒樂呵樂呵,時間長了就煩。
呵呵,我家那最小的臭小子討狗嫌的年齡,過後一琢磨,那你嬸子得天天伺候那個小祖宗,天天被他煩也得忍著。
閨女大了點兒,還挺好,長的好。你還別說,小丫頭可心靈手巧了,我就希望啊,她將來長大了,有你那小媳婦似的聰明勁兒就成。”
葉伯煊冷哼一聲,聰明個屁,神經質,不知道好賴的蠢丫頭。
得,翟遠方明白了。敢情真是跟小媳婦吵架了。哎呦,年輕人啊,真不懂得珍惜好時光,有啥可吵的,啥啥都不缺,閒得慌吧。
葉伯煊悶頭連續抽了幾口煙,側頭瞅瞅那一臉褶子的翟遠方,酒精上頭的事兒,就覺得翟遠方那張老臉,刻畫的全是生活的智慧。
“老翟啊,我有個朋友。咳咳,打電話,是打電話諮詢的我。
說是他跟他媳婦也沒吵架啊。他媳婦就莫名其妙就罵他,他就問我意見,我不太懂,那你說是因為什麼啊?是不是太慣著媳婦了?”
翟遠方正在喝著酒呢,被突如其來拙劣的藉口給嗆到了。
連續咳嗽了好幾聲,直到葉伯煊沉默了、閉嘴不言了,翟遠方趕緊不敢耽誤了。很是嚴肅認真地幫忙。問道:
“那要看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你那個朋友沒說事情的經過嗎?片面的一兩句,我會有失偏頗。要是完整的,我就能指點一二。不說其他。咱這個歲數了,結婚多年了,有那個資格給他解惑。”
葉伯煊想想是那麼回事。就用第三人稱他和她,開始了認真地講述。真的做到了一句話不漏。整個電話經過,全部傾訴個乾淨。
翟遠方表面一本正經地聽著。心裡暗笑,還朋友,真是喝多了。
你去偷聽人家兩口子講電話啦?這傢伙,恨不得“喂?”都帶上。
第一次覺得。無懈可擊的葉伯煊有了倆缺點,第一點就是撒謊撒不明白,第二點是情商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