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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磊已經好多年都沒有這麼高興地笑過了,他拽著他孃的胳膊,激動又認真地彙報道:
“從連長升到了營長。行政二十一級!工資從六十四元漲成了七十八元。”
知子莫若母,同樣的,最瞭解屈老太太的,也莫過於屈磊。提級別,他娘不在意,提工資的漲幅,他娘一定喜出望外。
果不其然,屈老太太笑得露出了裡面的大銀牙:
“哎呦天兒啊!老天爺終於開了眼了!我兒子有能耐啊!有能耐!我就是死了也能閉上眼了。不行。今年過年得多給你爹燒點兒紙,這是他保佑你啊!”
屈老太太聽說這個好訊息,連忙下地,恨不得馬上搞封建迷信那一套。拜屈家所有已逝的“保護神”。
屈磊連忙拉住他娘,欣喜的表情轉換成了猶豫。
“咋啦?不保準兒啊?哎呦呦,你那多漲的錢還能不發是咋地?”
屈磊直視屈老太太的眼睛說道:
“娘,我能升職,得我們團長也就是我大舅哥提議後。上級考核審批才能同意。沒有葉家,沒有亭子他哥,我這輩子都有可能還是個連長。別說漲工資了,就是將來……將來還有可能轉業呢!”
屈磊把問題往嚴重了說,想要喚起她孃的重視。
屈老太太一拍大?腿,用著看二百五的眼神看向屈磊:
“哎呀媽呀,我當啥大事兒呢!那都是實在親戚,不幫你、幫別人升職,他傻啊?!他又不缺心少肺!”
“可咱們……昨天亭子都走了。其實升職不升職,還不是領導的一句話。這回妥了。亭子也走了……”
屈老太太愣住:“升上去能擼下來不?”
屈磊沒回答,沒否認也沒承認,只是作出憂鬱狀看著他娘:
“我聽說我丈母孃來了!估計就為我倆這事兒。昨晚發生的事兒,今早她就到了,可見葉家重視啊!我還在人家手底下……”
屈老太太撲打了幾下褲子,拽了拽衣襟,站了起來:
“磊子,別上火。啥大事兒啊!娘去請亭子!都嫁咱家來了,哪能說走就走。她要是不高興啊,我就是哄也給她哄回來!正好去見見她娘。解釋解釋。咱家就出息你一個,娘懂。娘就是再受氣,也不能耽誤你。”
本來是用這個藉口當“計策”的屈磊,忽然間被屈老太太說的心存愧疚、啞口無言。他悶悶地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