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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啊,秋!”蘇美麗顧不上丟臉了,兩手捂著臉就哭了起來。
夏秋扔掉包裹,兩大步就走到他娘面前,一手拍著他孃的肩膀,滿臉怒氣地質問夏愛國:
“爹!你憑啥要動手打我娘?您可真行!我娘這些年……你看看她這半頭白髮,你看看她這雙手,你咋能下得去手?!”
都說養兒能防老,夏秋的方式也是其中一種。
蘇美麗被她大兒子幾句話說得更是難過不已,拽著夏秋的胳膊哭得停不下來。
而夏秋怒視著夏愛國,一步不讓,大有一種你敢動手打我娘,我就非得要護著的架勢。
蘇美麗意識到自己這段日子嘚瑟大勁了,她被捧得不知道幾斤幾兩重了。
三個月兩個月的不顯,時間一久,由於夏天經常給孃家郵東西,吃的、穿的、用的,別說身邊這些同村人了,就是夏小姑都跟著瞧新鮮,蘇美麗的心慢慢變得發飄。
經濟條件提高的體現,無非就是吃喝穿以及兜裡那倆錢,蘇美麗這些方面比其他人強了很多了。做事說話自然就更有底氣了,自認為就比其他人都高了一頭。
蘇美麗窮苦了一輩子,又好面子,再加上當媽的都愛顯擺自家孩子的優秀。別說夏天了,就是夏冬出門,她也愛聽別人誇一句夏冬聰明。本性的劣根,人之常情。
……
夏大伯喝得東倒西歪,在囉裡吧嗦的教導李群發如何當好這個大隊書記的問題上。不停歇地指導,李群發心裡早就聽煩了,他來夏家是為了揚眉吐氣的,不是聽訓當孫子的。
“爹,一人一個當法。都像你似的,也不一定是對的,要不然……”
李群發喝得滿臉通紅,夏文卻越喝臉越發白,聽到他大姐夫這一句,趕緊打斷喝道:
“你啥意思啊?你說爹不如你是吧?我告訴你李群發!要不是因為我。有你特麼啥事兒啊?還來我家臭顯擺?顯著你了?!”
夏大伯聽完大女婿的“心裡話”,忽然斜著腦袋抬頭看向李群發,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向他。
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鄭三彩拿著糧食推開了家裡門,依舊擺著一張嚴肅的臉,面無表情的,進屋也沒探察一下情況,開口就冷淡地說道:
“還喝呢!天天灌大酒,喝得你孫子哇哇叫喚餓。你也不管管!去老二家要糧食,又被你弟媳婦給埋汰一頓,我嫁你啊,算是瞎了眼了!”
從夏大伯被擼下來村幹部那天開始。鄭三彩就用這種冷冰冰嘲笑的口氣說話,她習慣了。
再加上前段日子她弟弟和妹夫上門鬧事兒,愣是給夏家兄弟都給打得掛了傷,最後夏家也沒怎樣,她更是底氣十足了,想啥時候埋汰夏大伯一頓。都不用想臺詞,張口就能來。
可今天鄭三彩很倒黴,她趕在夏大伯心火正熊熊燃燒的時候,夏愛華一躍而起,站在炕上,一伸手就扯住了鄭三彩的頭髮,揪著鄭三彩的腦瓜,半托到了炕上……
很突如其來的出手,卻也在夏文、包括李群發的意料之中。倆人只愣了一瞬,就趕緊上前拉架。
男人打人不喊不吵吵,只悶頭動手,可每每出手一次,也夠女人喝一壺的。
在農村,或者說在一部分男人心中,敢說捶就捶媳婦一頓,這叫漢子,有能耐!甚至會被這類膚淺的同類爺們舉起大拇指佩服。
夏大伯也有這樣的心理,他上一次忍了,這一次不打算再慣著鄭三彩,如果不是夏文死死地抱著他的腰,鄭三彩甚至都難以想象她被打後會啥樣。
夏大伯隔著李群發的拉扯,又對著空氣揮了揮拳頭,鄭三彩坐在地上,隔了兩米遠還被嚇了一哆嗦。
孩子哭,女人哭,好心鄰居登門了,紛紛推開夏大伯家的院門,進來勸著。
可有一個人動都沒動,拿著木梳對著鏡子,哼哼著二人轉梳著頭髮,那做派就像這家裡死人了,也和她無關,張巧對著巴掌大的小鏡子無聲地笑著說:“活該。”
……
夏愛國看著蘇美麗抱著她自己的被褥在下炕,側頭看了看屋門,小聲道:
“搬走就跟你倆兒子一塊堆兒住吧,有能耐別搬回來!你別指望我能去倒動你這點兒傢伙什!今兒個要不是秋兒回來了,我準饒不了你!眼看就要當姥姥的人了,你自己尋思尋思吧。”
小屋裡的夏老頭燙著腳嘆氣,老太太拍炕蓆道:“你呀你,越老越糊塗了!你就該直接罵愛國一嗓子,指定吵不起來!冷鍋冷灶的,家裡都沒個人說話,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