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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結,一萬多塊的十塊錢堆在炕上,那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
蘇美麗當即管夏天要藥片,她覺得自己最近心臟出了問題。
夏愛國的大手顫抖著摸了摸炕上的一堆錢,再抬頭時,認真的看著炕下面並排坐著的女兒和兒媳。
“信著爹了?”
夏天和小毛猶如一對兒姐妹花,齊齊點頭。
夏天當女兒的,沒那麼多顧慮。翻衣兜,把票放在了炕邊兒。
“後天出發的車票。京都到穗城,穗城出站後,您到解放路那一帶轉轉,這次只有您和李大軍倆人的,人多更不安全,招人惦記。回來時您最好問問上貨那家人,到底怎麼個路線能安全返回。”
蘇美麗又含上了一片心臟藥。
不聲不響的,這倆死丫頭,外加慣著女兒上房揭瓦的女婿,悶著不出頭的兒子。
瞧瞧?都作妖成什麼樣兒了!
給她家老頭子這老些錢,還給火車票都買好了!
這是逼著孩兒她爹上梁山吶!
夏愛國知道,他這趟遠行的意義。
成功了,日子真算是從頭再來,以前幾十年的時光整個兒被翻轉。
要是沒成功,將是他一輩子最大的打擊,很容易再也翻不了身。
“爹接著!”
啥也不能想,只為女兒和兒媳已經在掙錢那條路上,越走越遠了。
蘇美麗麻溜下地,一頓翻找。
夏天和小毛笑著看那對兒夫妻倆。
夏天問:“娘,找啥呢?”
小毛調侃回道:“娘找針線,縫暗兜,咱倆撤吧。”
第六六4章 踏實征途
如果夏愛國脫了外衣外褲,入目全是大補丁。
褲衩上、全新的線衣線褲上,滿滿都是補丁兜。
紅色的、藍格圖案的,黃色碎花小布的。
明明早已經不需要穿戴補丁的衣裳了,現在卻因為身綁鉅額現金,而不得不穿成這樣。
蘇美麗在那些後縫上的暗兜口處彆著很多大頭針。
當時蘇美麗是管她好姑爺葉伯煊要的別針,開口就要兩盒,葉伯煊聽了冒了點兒虛汗。
真是為了怕丟一張錢,丈母孃連老丈人都不顧及了,那要是蹲下站起翻身睡覺啥的,給扎到了可怎麼辦……
夏愛國擰開糖水罐頭瓶子,裡面是半瓶子牛肉醬,解開個藍黑色的隨身布兜,從裡面掏出幾張發麵餅,洗的乾乾淨淨的小蔥也掏出來兩根。
抬頭一看車廂過道站的都是人,又把小蔥塞回了包袱裡,別燻著人,再愛吃這口吧,也得注意點兒素質。
夏愛國順手也拽出來幾張幹豆腐和旱黃瓜。
李大軍擠啊擠,上個廁所洗個手,比登天還難。
終於擠回了自己所在的車廂。
“叔,那廁所裡都站著人!我要想進去,得先把裡面的人攆出來。
你說那裡面都得啥味兒啦?那些人還跟那裡待著。
有那抱娃出來的,直接在那裡面奶孩子!都那慘樣兒了,沒事兒出門瞎溜達啥!”
夏愛國嘆息。
“京都是大站,還是中轉站。要想換車,無論南面北面都得從這上來。”
李大軍嘿嘿一樂,撓了撓腦袋,憋回了自己的好奇心。
其實他特想問問大傢伙。到底是有多少人是跟他們一樣的想法,同一個目的,才要去南面的?
他不信這大綠皮火車上全是走親串友的。
李大軍拿起兩張發麵餅,也沒蘸醬吃,三下五除二幾口就造了個半飽。沒一會兒的功夫,和上下鋪的幾位男同志嘮上了,接過別人的撲克。打上了牌。
而夏愛國坐在鋪位上。始終不和旁人過多交談。
他心疼著臥鋪錢。
他太瞭解自己了,怎麼可能帶這麼多錢還能沒心沒肺的睡覺呢?
這鋪位明擺著不是白瞎了嘛!
哐啷哐啷,綠皮火車向南前行時。火車上的十多個乘警隔三個小時一檢查,專門檢查是不是有夾帶私物擾亂市場經濟的“罪犯”。
夏愛國站在兩節車廂的中間處,散著煙,聽著旁邊車廂乘警訓話抓到“現行犯”的呵斥聲。心裡倒踏實了。
原來他家閨女和兒媳不是第一口喝湯的人,很多人都走上了這條路。
那些人拼著被抓進去勞改幾天的危險還這樣。那不用多尋思了,指定是利字頭上一把刀唄!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