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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她無論對不起誰,都得先把江山揍死!
“幹嘛去?”
葉伯煊不顧自己這身軍裝,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門口拽住夏天的胳膊。
“你別管我!我特麼僱人。老孃有錢!我就不信了,花個幾千塊,全特麼砸裡面,僱不到個能要他命的!”
葉伯煊愣了一瞬。
這是他媳婦嗎?他以為夏天見他得哭著拽他衣袖。訴說讓他做主呢!
“誰打的?嫂子病房在哪?你這個德行,要誰命啊要命?你給我冷靜點兒!”
裴兵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見到葉伯煊嚥了咽吐沫,跑的他滿腦門是汗。
他也就一閃神的功夫,夏秋抱著輸液的小毛默默地哭了。那哭聲哀慟,讓裴兵的心裡都泛著難和酸,他剛勸解幾句,夏天跑了!
葉伯煊聽到“江山”二字,聽完裴兵嘀咕嘀整個兒過程,站在病房門外,看著大舅哥一副被打擊的再也站不起來的樣子,他真心沒想起來江山其人。
“都東北的,認識夏天,還認識哥。你認不認識?那傢伙。往死裡收拾人。我要是沒找我姨夫啊,這一晚上過去了,那骨頭……”
葉伯煊橫了一眼絮絮叨叨熱心腸的裴兵。
他想起來了。
他葉伯煊三十多年收拾的“小鬼兒”不計其數,誰不服幹誰!
太多年了,早特麼忘在腦後了!尤其那雷劈縫當年在他眼裡屁都不如。
夏天掐著腰站在窗前運著氣。
她腦子裡轉悠著她那幫同學,都誰家是幹啥的,誰管這一片的!她努力尋找著能給她這個小老百姓說話做主的!
心裡咬牙切齒的同時想著,等她倒出功夫的,她非得套麻袋,親手把江山那雷劈縫剃成禿子!
葉伯煊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不是好氣兒的罵裴兵:
“趕緊閃人哈,我看你眼暈!我都來了,你在這算幹什麼的?!”
裴兵憨厚:“跑跑腿兒,安慰安慰夏天和哥。我放假沒事兒!”
葉伯煊指著裴兵:“那你出去張羅飯。這都幾點了。全餓著肚子呢!這用不著你。”
聽著裴兵“噯”了一聲,又帶小跑的一路疾走,葉伯煊的眼神落在了他媳婦身上。
夏天的背影在葉伯煊的眼中,孤立無助。
別看剛才夏天氣勢洶洶的,葉伯煊認為只是色厲內荏。
葉伯煊推開了病房門,大掌輕拍了拍夏秋的肩膀:
“哥。月芽她們都在大院,這幾天也都在那面吧。你放心照顧好嫂子。明早我幫你請假。多餘的……讓嫂子好好養傷。”
夏秋沒回頭看葉伯煊,他只是輕點了下頭表示同意,一聲未吭,眼神始終落在輸著液的小毛身上。
夏秋一直認為小毛嫁自己算是福氣。他從前嘴上沒說,可心裡就是這麼認為的。
這種思想,來源於身邊太多人的思維影響。
父母親人是一方面,就是現在那個家屬院的單位同事也常誇他,誇小毛嫁給他真是掉進了福窩。
在外人眼中,小毛是外地的,說話著急時還是結巴,總是梳著短髮,不愛打扮給大傢伙的印象形象一般,原來是工人,現在介紹時連個像樣的說法都沒有了。
拿著這些外在的條件常在他面前說著,夏秋捫心自問,時間久了,原來他自己居然當成了真事兒。
事實上,真的如此嗎?
以前沒結婚給她扔在老家,她和父母都不熟,可想而知相處時會如何了。
結婚生孩子經歷一場大難,本以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終於接小毛進了城,不用兩地分居了,到了京都捱了一場毒打。
夏秋低頭間看到了自己的褲子和皮鞋,他家小毛為了讓其他人好吃好穿好……
夏秋對著昏迷的小毛說:“都是因為我無能,你才這麼拼命的,是吧?”
始終在夏秋身後沉默的葉伯煊,搖了搖頭,邁著大步離開了病房。
有些事情,男人是不需要被勸解的,他們需要的是自己能走出陰霾。
他得去心理疏導另一位,夏天的“病症”看起來更嚴重。
這回大掌使勁拍了拍跟自己叫著勁的夏天。
“這是恨上錢了?體面地賺錢,坦然地談錢,自由地花錢,方為大道!想想轍,至少你非要繼續折騰著,也得找幾個替你們出頭辦事兒的!”
夏天十分嫌棄葉伯煊打擾她。
誰恨錢啊?她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