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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冷天的,她摘下皮手套,穿著黑大衣,站在某所小學——七七級考場第六分場的門外,擺了個俗氣的剪刀手,表情賤賤的,很不嚴肅,土不土、洋不洋的留影懷念。
後來這張照片,伴隨獨自一人的葉伯煊很長時間,他只能靠摸索它回憶……
第一天上午考政治、下午考數學,夏天真心覺得自己又是個特例。
她雖然做到了全神貫注,可她落筆刷刷刷無障礙的提筆聲、太過清晰,引起了監考老師們的頻頻側目。
簡直是出乎了夏天的意料,其實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十年浩劫,她們考生搞不懂其他人的水平,就是出卷老師也許也不清楚。
數學。只相當於後世初中的水平。
科學技術第一生產力,可見耽誤了十年之久,祖國、人民需要大量人才這個需求、迫在眉睫。
陪了一天的葉伯煊問夏天考的感覺如何,夏天臉紅了、沒回答,一副內向不願意啟齒的樣子。
葉大少心裡琢磨:完了,考糊了!不能問了。
實際的情況是,夏天覺得尤其是數學。她有可能、很大可能。嗯,自己的試卷就是正確答案。可那麼說,會不會很不謙虛?
……
葉伯亭上午考完在附件找了個小店吃了碗麵條。她這時候迷信了。
媽媽說了,吃麵條順溜、吉利。
她上午答政治題腦子裡有一瞬間是空白的。她不如在軍報一直寫報道、在最前沿掌握政治時態的夏天,但死記硬背還是有點兒效果的。下午的數學,她有點兒頭疼。
葉伯亭中午開著小差吃麵條時。玻璃窗外站著一個身影在偷偷的看著她的背影。
葉伯亭考完數學,考的迷迷糊糊、滿腦子漿糊的騎著腳踏車往家回時。岔路口還是有一個身影,在駐足觀察著她一晃而過、臉上的表情。
來時,是丫頭一人。葉家那些車呢?天兒這麼冷,她那張又瘦了一圈兒的臉蛋兒被凍的通紅。
回去時。還是葉伯亭一個人騎著腳踏車淹沒在人潮中。
盈盈一握的腰肢,瘦削的尖下殼,一看就考的有點兒蒙圈兒的狀態。
季玉生抿了抿大衣的衣襟。他怕葉伯亭當兵出身、觀察力太強發現自己的車。到時影響她的情緒,他選擇徒步走的方式站在外面大半天了。
他心冷。只因心疼了。
之前對屈磊的那點兒愧疚抱歉,在這一刻季玉生的心中,煙消雲散了。
第一天考完,葉伯煊人雖然在家,可沒敢拉著夏天胡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媳婦都考糊吧了,葉大少徹底沒了早上送夏天去考場瞎樂呵的心態了。
夏天抿了抿唇,本來想跟葉伯煊說實話來著,略一琢磨葉伯亭那蔫頭耷腦樣兒,還有劉芸晚上打電話居然說話有鼻音兒,可見那兩位心理壓力得多大啊!
葉伯煊那人,有時候特愛顯擺她。
他自己有成就,內斂又謙虛。
可她要是稍微有點兒突出的地方吧,他恨不得廣而告之。
有時葉伯煊說話挺氣人的,敢情就他媳婦、他孩子是好的,別人家的都不咋地似的!
夏天想安慰劉芸和亭子來著,可話到嘴邊總感覺自己有點兒站著說話不腰疼。自從進了家門,她都躲著亭子,就怕她找自己對照答案。
你說都不缺吃少喝的姐妹,即便考不上也能比別人少奮鬥十年,為啥這麼在意?無非就是劉芸常唸叨的那句:“都倆腿支著一個肚子,不蒸饅頭爭口氣唄!”
臨近睡覺前,夏天給手上擦點兒嘎啦油,理都沒理欲言又止的葉伯煊,出了房門直奔葉伯亭房間。
你看葉伯煊那樣吧!回家時,鬧鬧在大哭,他都捏著嗓子哄兒子、而不是怒吼,很怕刺激到自己的敏感神經似的!
“媽,您也在啊!”
宋雅萍沒敢嘆氣,怕給倆孩子增添心理負擔。可她心裡嘆氣好多遍了。
在她看來,就是兒子給找的老師不靠譜。她就是覺得一個老師教多科、那哪能教好啊!多粗糙!
考不好也不賴自家倆孩子!
霸道!遺傳學確實是有道理得,葉大少躺床上也在皺眉琢磨:“早知道不信季哥了,忒不靠譜。我家天兒和亭子聰明著呢,怎麼都糊了!”
“嗯。你也沒睡啊?沒事兒,鬧鬧和小碗兒我帶著。你爸也在家能幫著帶著。”宋雅萍語氣比早上柔和多了。
“我是不放心亭子。亭子,今晚務必不準看書。你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