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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側頭看向急促呼吸狼狽的葉伯煊。
“啪嗒”一聲,手中的鉛筆磕在了紙張上。
她的眼中由最初的呆愣,慢慢變成了眼中醞釀起冰霜。
用冷冰冰包裹住她反應過來的那份無奈、一絲遲疑、一點兒疑惑、以及很多的無助。
她該對曾經的枕邊人、她曾經全心全意愛著的丈夫,何種表情,又要用怎樣的說話方式來抵抗……
葉伯煊彎著腰兩手拄著膝蓋,大口大口換氣的同時,他眼中有著慌亂,他略仰著頭從夏天的眼睛一直看到她的腳上。
隨著“吱呀”一聲、椅子扭動地面的聲音,夏天站了起來。
她站在離葉伯煊兩米遠的地方,轉過了身,面對面直視著葉伯煊。
清清淡淡的語氣:“有事兒?”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還是在看到整整瘦了一圈兒的葉伯煊時,心被紮了一下,也攪動著心亂了一拍兒。
這是由於他是軍人,幾年如一日給自己培養先觀察他還好不好的習慣。
為他而今此刻的模樣,為自己依舊還留有這樣的習慣,不值、不值得,她要改掉!
葉伯煊站直了身,他略顯虛弱的手扶門框,調整氣息儘量平穩。
可當他碰觸到夏天的眼神時。他極力想讓自己保持鎮定的心緒又慌亂了:“啊?”
夏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次音量高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氣的不行:
“我問你有事兒?!”
略顯呆愣的葉伯煊半張著嘴:“啊。”
他又像忽然反應過來了,恢復了一貫的語調問道:
“你怎麼沒上學?對!鬧鬧好了嗎?鬧鬧呢?”他回身探頭看向院子,尋找著孩子們的影蹤。
夏天看著這樣的葉伯煊,聽到被提起鬧鬧。她笑了。對轉過頭等她答案的葉伯煊回道:“你說呢?”
而在一語雙關“你說呢?”之後,夏天想起她這些年為了孩子,寧可一次次在老師對她搖頭嘆息的眼神中過的日子。而眼前這位父親呢?!
她忽然猶如炸毛般的刺蝟,大聲嘲諷道:“你盼著他們好嗎?他們不好是不是才符合你的心願?”
這兩句話,猶如釘子一般扎進了葉伯煊的心,煎熬著他、鞭撻著他。
他幫了一個要他孩子命的人。葉伯煊壓制住自己想撫心口的手,他想抑制住那份噁心感。
兩個心裡帶傷的人。彼此注視著對方。
一個眼神裡滿是嘲諷、解氣、痛徹心扉的恨意,
而另一個扶住門框,他大力喘息,可眼神卻溫熱。溫熱的看向挺胸抬頭滿身散發驕傲的夏天。
她該驕傲的,從她得知懷孕那天,她那麼愛吃甜食的人。為了孩子們一罐子一罐子的灌著苦藥。
葉伯煊沒有像從前一樣氣急敗壞的還嘴怒斥她,夏天有了一瞬不知所措。
或許是心理佔了上風。或許她比起葉伯煊要鎮定從容,她甩掉那絲不知所措,就在今天、就利用這個機會,她決定速戰速決。
“葉伯煊,我們離婚吧。你知道我們回不去了,你跟我去辦……”
葉伯煊隨著夏天“離婚”兩字出口,他溫熱的眼神轉冷。
他的視線從直視夏天挪到了夏天的胸口,他搖了搖頭,他再次慌亂,他在夏天還沒說完就轉身離開。
“我、我還有工作要忙。”葉伯煊邁著大步急速離開,而夏天反應過來追趕了出去。
她用著曾經喊葉伯煊“吃飯了”的語調,對著那個背影喊道:“葉伯煊,你給我回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們得辦手續,我真的著急用!”
“著急用?”葉伯煊滿腦子裡都是這三個字在迴盪,他從腳步匆匆變成了猶如他來時的狂奔,不顧夏天在他身後的喊話。
夏天說的什麼他已然聽不進腦海中,直到啟動了車離開。
葉伯煊就似一個惹了禍的孩童為了躲避媽媽的追打,他猛踩油門,直到開到他認為的安全距離,他才趴在方向盤上,一手捂住胸口。
夏天站在大門外,她大力地跺了跺右腳,她剛才到底都在說些什麼啊?怎麼白白浪費了那幾分鐘,怎麼就不在葉伯煊出現時馬上就說出來。
夏天急,到底是因為什麼急,她不懂。
她就想離婚,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她想起剛剛自己又怔愣又這個那個的思緒,她恨自己恨到不行。
……
北大,走廊盡頭辦公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