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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嬤嬤看不得華苓扁著嘴用袖子狠狠擦眼淚的可憐樣子,趕緊說道:“九娘子,嬤嬤記得箱子裡還存了一盒子雪膚膏,消腫除印最是有效的,也不知七娘子那裡還有沒有?若是沒有了,趕緊叫碧浦送過去,憑它什麼印子,擦幾日就沒有了。”
華苓呆了呆,點點頭。
於是碧浦捧著雪膚膏又跑了一趟茶園。
七娘在書房裡習字,她是習的柳體,一筆行書已經有了幾分柳公神氣清健、不入凡俗的味道。她臉上的巴掌印在漸漸消失,但還看得出明顯的五指山。
依然沒有見竹園的丫頭,七娘看了看那盒雪膚膏,清冷的眼裡微露暖意:“告訴小九我很好,過兩日,等她好全了,還是在芍園一塊讀書罷了。”
碧絲眼裡透著擔憂,從致遠堂裡回來之後,七娘子這兩天絕口不提太太,也告了假不去芍園聽課,晚上睡眠極不好。醒了就在書房習字抄書,安靜得整日裡說不到十句話。
輕悄步出書房的時候,碧絲回頭看了一眼。那桌案前,俯身落筆的女孩兒單薄瘦弱得像是就要隨風飛去,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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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們搬走了,榴園裡依然住著紅姨娘和車姨娘。紅姨娘也依然是榴園的第一位,雖然這幾年家主丞公幾乎沒有再到過紅姨娘房裡,但相比起喜愛息事寧人的車姨娘,紅姨娘的戰鬥力依然是不可小視的。
“姨娘聽說,那九孃的病,是衛家五郎君請來的良醫治好的?”炕上,紅姨娘有一針沒一針地繡著個帕子,懶懶地問。
“可不是麼!可不是麼!府裡都傳開了,衛五郎是爹爹為九娘定下來的夫郎!那治好了九孃的藥叟是衛五郎的師尊,衛五郎是專門從極遠的地方將他請過來為九娘治病的!——姨娘,我真不明白,我哪一樣做得沒有九娘好?憑什麼她晚出來幾年,是家裡最小的女兒,爹爹就那麼喜歡她,甚至還悄悄地就為她定下來這樣好的姻緣?”
四娘她坐在四方桌邊,白皙的手用力摳著桌沿的螺鈿花草紋飾。
越說越氣急敗壞,壓不住心裡的憤怒,乾脆站起來狠狠地踢倒了旁邊的鋪錦圓凳,那沉重的花梨木凳子砸在青磚地面上一聲悶響,竟被她砸得差點散架。
紅姨娘心疼地“哎唷”一聲,下炕來將女兒拉到炕上,遞給她一碟子甜果脯:“我的兒,你心裡不舒服也不能砸物件兒呀,我這一套花梨木傢俱可是好東西,現在怕不是值得上千銀子了。”
四娘揮開紅姨娘遞過來的果脯碟子,氣道:“姨娘你都不聽我說話!我已經快氣死了,你還顧著繡花,顧著吃果子!”
紅姨娘一雙與兩個女兒極像的桃花眼一斜,道:“你對著的是你姨娘,又不是你仇人,使什麼性子?有話好好說,姨娘若不是向著你的,難道還能向著二孃、三娘?又忘了姨娘與你說過了,遇事要忍得住氣,多看、多聽、多想,才能得著好機會出頭。你看看你現在,一個還未成的婚約就能教你這樣怒得忘了形,那還有世家貴女的架子。”
“什麼世家貴女,我們家女兒這樣多,說是路邊的野草還差不多!爹爹根本就不關心我們如何,他只在乎大郎!”頓了頓,又想起衛五郎居然是九孃的未婚夫,四娘越發氣得眼前發暈:“沒想到九娘心計這麼深,知道爹爹最看重大郎,她就跟大郎好,要不然,就以她小時候那副鵪鶉樣子,爹爹哪裡看得見她?真真是氣死我了。”
“八娘那小蹄子也是,叫她替我去問爹爹,她卻說自己要練琴、要背書,沒有空閒聽我說酸話。怎有這樣當人妹妹的,從小我帶著她學這樣學那樣,讓她出挑了,成才了,輪到她要幫我,她還當沒事人一樣。姨娘~~~讓八娘幫我去問爹爹啊,她年紀小,即使問些出格的問題爹爹也不會生她的氣,要是我去問,爹爹也許就認為我嫉妒九娘而不喜歡我了。”
四娘歪纏著紅姨娘不放,紅姨娘沒好氣地推一推她:“你也知道丞公不喜聽到這樣的話,還想著讓你妹妹去問?姨娘還沒說你,當姐姐的也不能把妹妹往火坑裡推呀。你急什麼,九娘和衛五郎的婚事不是還沒下定嗎。姨娘好像聽著,那衛五郎是衛家嫡子?最小的那個?”
“就是最小的嫡子,衛弼公家這一代壓根就沒有庶子女,連嫡女都沒有。”四娘說著,依然還有些不可置信:“我真不明白,衛弼公家的前面四個嫡子不都娶的世家嫡女麼?衛弼公難道並不疼惜小兒子,所以才給他訂個庶女,還是個比他小了足足七歲的小丫頭。”
紅姨娘眼裡精光一閃,問:“這話一開始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