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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鉉剛要把端起的咖啡送到嘴邊,這會又放下了,“那好吧,我現在就來問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事,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問吧,我聽著呢。”江一鉉又把咖啡端在手裡了,看來他是真的對這咖啡情有獨鍾,這讓伊雲很是火惱。
“你能不能認真地聽我把話說完?我要對你說的是……”
江一鉉明白這時候不能夠再刺激她了,他趕緊放下咖啡,把正姿態,“Sorry!你接著說。”
這會,她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呃,我,我是哪裡惹著你了?你為什麼要一直追著我不放?這輩子,你就饒了我吧,該有的你都有了,我不欠你的,我也不想從你這裡拿走什麼,我現在就只想要一片自由呼吸的空間,你們為什麼連這都不肯給我?”
“伊雲,你什麼都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只所以要追著你不放,就是為了要把這輩子欠你的都還給你。所以無論‘雲’飛到哪裡,‘水’都會誓死相隨。”
“有用嗎?他們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追到哪裡都成不了一體。到最後,還不是該走的走,該留的留。”
“你錯了,你為什麼就不願承認,其實‘水’早就住在‘雲’的心裡了?要不然怎麼每當‘雲’哭泣的時候,‘水’都會心碎成一片一片的?”
“沒有!沒有!‘雲’的心裡裝的都是辛酸的雨,只要一想起來就會痛。”
“那你就把它倒出來吧,倒出來就不會痛了。”江一鉉用眼神鼓勵著她,她就要釋放了。
伊雲眼裡含著一滴淚,她忍住沒有讓它流出來,而是抬頭讓它倒了回去,“你以為要止痛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我先來給你講個故事吧,故事從一個小女孩講起。起初,小女孩擁有一個完美幸福的家庭,和其他同齡孩子一樣,有爸爸疼,媽媽愛,還有一個可愛懂事的弟弟。他們一家四口雖然過得不怎麼富裕,卻也享受著平淡中的快樂。可是好景不長,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個家庭從此陷入了黑暗中,媽媽生了一場怪病,說是為了治療,她才不得不拋下家人去了加拿大,小女孩和弟弟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只是一味地等,希望有一天,媽媽能夠健健康康地出現在他們面前,可這一等就是五年,而且等來的結果也大大的超乎了他們的想象。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媽媽並沒有生病,從一開始她就在騙他們,爸爸當時為了極力保護兩顆幼小的心靈不受到傷害,他才不得已編造了那樣一個謊言。事實上,媽媽貪慕虛榮,跟著一個有錢人去了國外,那一年,他們回國後,小女孩無意中在街上碰到了她,小女孩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歡欣地跑到她面前,她嘴裡在叫著媽媽,可媽媽的眼神卻是那麼的陌生,彷彿不認識她了一樣,更讓小女孩不能接受的是,她手裡居然牽著另外一個男孩的手,你知道那個男孩是誰嗎?”伊雲用惡狠狠的眼光盯著他說,“那個男孩也叫她媽媽,他叫她媽媽!”
江一鉉此時明白,她在指責他,他想握住她的手,可是她避開了。
“她好狠的心,任憑小女孩一遍一遍地叫她,她也不理,就這樣,她扔下傷心哭泣的小女孩,牽著男孩的手走了,那個男孩走的時候還將小女孩推倒在地,哪怕是這樣,她也沒有回頭扶起小女孩,說一句安慰的話。小女孩絕望地趴在地上,那一刻她才醒悟,真的像爸爸說的那樣,那個疼她,愛她的媽媽早就死了,不可能再回到他們身邊了,她眼前見到的不過是個沒有靈魂,沒有感情的軀殼而已。她爬起來擦乾淚水,暗暗地下定決心,從此再也不會對那個狠心的女人有一絲的牽掛。哪怕有時候會想起來,那也絕對只是恨!”伊雲說完最後一個字,緊咬著牙,十個手指相互錯疊地纏在一起,彷彿要將它們扭斷。
江一鉉見此,馬上握住她的雙手,想讓它們放鬆,可這時一滴淚打在他的手背上,比她手指的溫度還要冷,他下意識地把手慢慢抬到她的臉上,一邊擦去那些淚痕,一邊說道:“你想聽聽那個小男孩的故事嗎?也許他並不知道當時因為他的無心之過,會在九年後給他埋下無法抹滅的傷痛,既傷了他自己,也傷了他最愛的人。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會選擇讓媽媽重回到小女孩身邊。可就因為他之前失去過一次母愛,所以他才會如此害怕第二次失去,再嘗一次曾經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那一年,小男孩才七歲,媽媽就被無情的病魔給帶走了,好好的一個家,就那樣變得冷冷清清,家裡不再有歡笑。可生活還得繼續,爸爸要忙他的事業,沒有過多的時間來照顧小男孩,原本就感到孤獨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