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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候審的在下面。”
踩著臺階下去,繞個彎到了一個看守房,那兩個衙差把江釉帶下去,自己原路返回,那看守房裡只有兩個女人,一個年級已經很大,還有一個大概三十來歲,江釉站在那裡,只能看得到三四間隔開的牢房,中間過道的盡頭是一個綁人上刑的刑架,纏著兩根粗粗的鐵鏈,還搭著一根帶倒鉤刺的鞭子。
刑架上沾著明顯的血跡,背後的牆面上也是黑漆漆烏抹抹的殷紅色一灘,江釉伸出兩隻手捂在自己嘴上,不會的,肯定不是阿澤的。
他眼眶泛著紅,那兩個女人像是沒看到他一樣,面對著面坐在一張靠牆的木桌上,似乎在划著什麼。
“好了沒有,你們兩個真是能磨死人,沒猜出來記得給我買酒去。”
那聲音太過熟悉,江釉放下了手,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他走到那兩個女人身邊,“打擾一下,我來探望沐雲澤。”
“釉兒。”裡面傳來一道驚喜無比的聲音,“釉兒。”
那年紀大的女人站起了身,“你有帶酒嗎?”
“沒有。”
那女人走到裡面一間牢房,開了鎖放了江釉進去,又回到了那桌前。
沐雲澤已經站起了身,身上還是被關進來時的衣服,有些皺,江釉掃了一眼,地上都是茅草,除了張硬板木床什麼都沒有。
她手腳上都鎖著鐵鏈,江釉走到她身前,她舉起雙手把他套進了那鐵鏈裡,江釉抱著她的腰,“你給她們猜什麼了?”
“你給我猜的字謎。”
“想喝酒?”
“其實是無聊,剛開始我們玩骰子,後來就划拳,現在改猜字謎了,這裡實在是悶。”
江釉微微鬆開了身子,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舒了口氣。
“怎麼了?”
“我還以為那血是你的。”
“都幹了多少年的血跡了。”沐雲澤失笑,江釉又抱住了她的腰,“阿澤。”
他聲音帶著三分軟意,三分嬌氣,沐雲澤至少還分得出來他這算是在撒嬌,用力抱了抱他,“我沒事,不過我發現有個人眼圈都黑了。”
“阿澤。”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江釉頓在那裡,沐雲澤歪過了頭看他,“如果什麼?”
“沒什麼。”江釉擰起的眉頭鬆了開來,明嘉木那個爛主意其實可以改一下,他剛剛大概是急傻了,才會也覺得非得去向童雨繆投懷送抱套話出來。
現在看到她沒事,他好像又恢復正常了。
***
“大公子,你確定你真的一個人去?”
“是,我很確定。”江釉學著他的口氣,末了拍了拍粉青的肩膀,“放心吧,周圍都有人,不會有事的,要是你在,我只怕沒那麼容易得手。”
粉青只得目送他進了茗溪茶樓,一個人在附近轉悠,轉悠了幾圈,突然偏過腦袋看著不遠處的人影,不是那個仵作嗎?查案查得在這裡逛大街?
大公子那麼身先士卒的深入虎穴,她居然在這裡逛大街?
粉青來了氣,倒揹著手走到那女人身後,也不說話,就那麼站著。
劉茫正在問人話,問完了轉過身子,冷不防看到一張板著的臉就離自己不足一寸的距離,她猛地退了兩步,黑臉更黑,“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問我?”粉青忿然道,“你不是查案嗎?不是要找出那個女人嗎?這算哪門子的查案?”
“我在查案,你看到沒有?”
粉青這才發現她手裡拿著一卷紙,上面寫著幾列字,一眼掃過去似乎都是些地名,都是鎖柳鎮附近的地方,還來不及細看,劉茫收了起來,“我幹嘛要和你解釋。”
“這些是什麼?”粉青跟在她身後,“你要怎麼查?要我幫忙嗎?”
劉茫看了他一眼,突然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確實可以幫我。”
***
“江大公子。”那跑堂的一眼看到他,似乎很驚訝,接著立刻殷勤地把他迎上了三樓雅閣,“大公子,你先等下。”
她一溜煙跑出去,江釉嘆了口氣,都不問他是不是要喝什麼茶,他心裡默數著一二三,數到十七的時候,門簾被人掀開,“大公子你現在可是稀客,怎麼放著雲澤莊的茶不喝,會上我茗溪茶樓來?”
“雲澤莊可沒茶喝了,你不知道嗎?”江釉沒有抬頭,“童小姐,可以請上一杯五回甘嗎?”
童雨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