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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的刺痛。
明明忍住了沒有吭聲,腰間卻是一緊,同時還有聲音擔憂響起道:“怎麼?哪裡不對?”
聲音是屬於師父的,腰間的手臂卻是屬於練兒的,這黑夜於她們彷彿毫不構成障礙,我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顰眉都能絲毫不落的被輕易收入眼底。
瞞不過,只得苦笑了如實答:“沒什麼的,只是早時背上捱過一下,先前都不覺得,現在開始疼起來了……”
一雙手搭在了肩膀上,那是師父的,看架勢似乎是想將我扳過來驗探那一處傷勢,卻不成功,腰上還是環得緊緊的,直到聽得黑暗裡師父道:“練兒速速鬆手,你師姐傷在背上,這姿勢與她有損無益!”腰間才緩緩鬆了開。
離開溫暖的懷抱,感覺熟悉的氣息遠離,心中不由一陣失落,伸出手,下意識想牽住她,卻因眼前一片漆黑而落了個空,只知道隨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那氣息已退到了幾步開外的位置上,依然是沉默著,一聲不吭的反應,好似賭氣一般。
或者,並不是賭氣那麼簡單。
正想著要說點什麼,背上突然一陣劇痛,卻是師父按上了那一處傷,她力道拿捏其實小而仔細,但只是輕微的動作都會扯得疼,何況這麼毫無準備的直接一按,我一時架不住,難以自禁的哼出了痛楚聲,腦子裡的話散了個渺無蹤跡。
好在從不是什麼嬌弱之人,心性還算堅定,至少苦是吃得住的,否則今晚這各種滋味真夠折騰一通的。
“或是傷筋骨了,對一個小輩,那女人真下得了手……”仿若自言自語般,師父的話語中帶了點忿忿,下一瞬卻覺得身體一輕,腳離了地,竟孩子般落在別人懷中。
“師父?”身子一僵,畢竟不是當年幼童,這檔事再也厚顏不起來,我窘迫道:“師……師父,別,還是放我下來吧,纖兒自己會走,又不是……”
“傷在脊背,可大可小,不能掉以輕心。”許是黑暗中沒太注意到我的尷尬之情,那聲音中此刻只有鄭重其事:“何況你之前還中過毒,此時雖說已解,但還是小心為上……”然後她頓了頓,好似思付了片刻,最後毅然道:“走,為師帶你下山。”
“下山?”我還沒說什麼,三步開外卻傳來了訝異的質疑聲:“為何要捨近求遠,不回洞裡卻偏偏要下山?”
“洞中清寒,亦缺少必要的藥物,不利於療傷,還是去山下集鎮妥當。”
師父口中解釋,腳下卻不停,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運氣掠起了身形,我瞧不清什麼,只覺得耳邊風聲漸盛,被這樣子摟在懷中,黑暗擋住了一切,難為情漸漸淡去,卻恍恍惚又回到了當初,彼時年幼,我隨她四處漂泊,偶爾遇上時間緊迫,就會被這樣帶著趕路,而沒記錯的話,自從定居西嶽,最後一次如此,便是那個寒夜……
那一夜,師父懷中有我,我懷中有練兒,一大二小,頂著朔風,匆匆往黃龍洞而行……
對了,練兒呢?她此時在何處?是不是就默默跟在我們的後面?亦或是賭氣自己一個人跑回去了?心中牽掛著,卻沒有力氣往後看,橫豎看不見的,連直覺也跟著不靈光起來,今夜發生了太多,難免疲累交加,而這懷中又是久違的安心,之前一直強撐,此刻混沌捲土重來,似乎再沒什麼反抗的理由……
正在即將繳械投降之時,朦朦朧朧望見了山下隱約的燈火,不同於那個世界慣有的繁星璀璨,這裡的黑暗中永遠只不過有那一點兩點,遙遠且昏黃,嵌在沉甸甸的黑幕之中,很不起眼,卻同樣能給人溫暖。
腦海中突然掠過一個畫面,心跟著一凜,我晃頭掙了一下奪回些神智,糾著師父衣襟模模糊糊道:“……師……師父,去……入鎮口的……第一家客棧……救人……”
已經不怎麼控制得住疲累的身體了,舌頭有些僵,說出的話含糊不清,估摸師父沒怎麼聽明白後面,只問道:“嗯?客棧怎麼了?”我咬了咬嘴唇,強讓自己振作些,集中精神:“鎮口的……第一家客棧,門口懸了燈籠的……後院,有兩個……幫過我的人……”
幫過我的人,無辜的人,紅花鬼母說被她殺了的人……
一度認為她所說的必然是真話,因為實在沒必要說這謊來激怒我,激得我拼命於她無利可言,何況這個女人脾氣刁鑽古怪,反覆無常,即使隨手取兩條得罪了她的人的性命,也不見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可之後,漸漸冷靜下來後,尤其是見到了她與師父一役的豪邁,不得不說,又生了疑惑。
之前各種紛繁雜念,沒顧得細想這一點,此刻見得山下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