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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想到過,當被握著手,聽她肆無忌憚的對眾人如此開誠佈公之際,竟會是那樣的一種……淋漓暢然。
好吧,必須承認,此刻心中就是一片晴空,宛若有大風倏忽掃過,卷霾雲而去,只留下大片豁然開朗的蒼穹,雖還有理智中還有種種擔憂作祟,多少有點怨她不該如此肆任性妄為,弄得接下來的局面可能難以收拾,但這些小小擔憂,卻如碧空中的絲絲殘雲,遮不住流瀉而下的陽光。
她用了一個詞,“情定”。
這不是我們以往交談討論過的詞彙,也就不是我教給她的詞彙,此時縱然有可能只是她誤打誤撞的說了,但言由心生,其中意義,必然是不會偏頗太遠的。
練兒不會知道,她脫口而出的一詞,聽在我耳中,甚至比那“唯一”,還要來得動人三分。
求仁而得仁,何所憾?
既無憾,當長笑。
就真得當場笑了出來,雖然還不至於失態到前仰後合哈哈做聲,但還是忍不住側過頭去,正好練兒就在身邊,又站得比自己高些,就索性埋在她肩胛處隱去神色,一個人無聲地笑著,直笑到顫抖起來,幾乎快縮成一團。
也不知笑了多久,自身覺得是很久的了,但從周遭沒什麼變化的反應來說,沒準也只是一小會兒,總之好不容易等心中浪潮般的感情退下去一些了,這才復抬起頭來,先對上的是那雙熟悉的星眸,練兒含笑相對,竟由著我這番舉止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手卻不知何時偷偷攀上了腰間,輕輕地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
也沒抵抗,由著她去拍,甚至微微往裡靠了靠,換了個更舒服點的姿勢,再將視線從那雙眸中暫時挪開,轉而掃向了四周,之前全然忘了去管周圍反應,如今稍稍平靜了些下來,自然就要喘口氣,開始那麻煩的善後工作了。
這份善後,雖麻煩,卻甘之如飴。
一掃之下,周圍人的表情倒是有趣得很,人間百態幾乎全整齊了,也不失為一道風景——那些寨兵們或呆或愣或嚴肅神色各異這且不說,三個大男人也不知是驚豔還是嚇到,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正是一副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的嘴臉。而那悍婦也是表情扭曲,似沒想到對方有此一招,整個不知所措起來……最有趣的還得數鐵珊瑚,她正目瞪口呆盯了這邊傻呼呼不停眨眼,好似懷疑自己眼睛有問題似的,眨了一會兒,又抬手捏了捏臉。
也罷,與其自己困擾,不如一腳將困擾踢給別人,自小到大,練寨主一貫如此,童叟無欺。
不過太直來直去未必是好,其中該疏通的地方,還是得疏通才是。
“喂,你……”看了那同樣驚愕的新來女兵,自己微笑向她發話,開口時微微站直了身體,卻沒有徹底中練兒懷中脫開,仍舊維持著微妙的親暱動作,問道:“你都看到了,也都聽到了,此事雖不像你娘汙衊的那般不堪,但確實有驚世駭俗之處,當然,也就僅止於此,你若覺得不能接受,還有機會再選一次,所以,你是要隨你母親離開老實嫁人 ?'…87book'還是要,繼續落草為寇?”
此時,把注意力的重點引回最開始的話題上,是很有必要的。
那名少女哪裡見識過這麼多,此番連遭驚嚇,又被這麼突然一問,似乎大大地心慌猶豫起來,支支吾吾半晌,這似乎令其母從絕望看到了希望,那婦人一改之前的百般辱罵,又著急地說了幾句威逼利誘之語,哪知道她不煽風點火還好,她這一試圖攛掇,女兵本來遲疑的神色間就添出幾分決然,好似想通了般,咬牙道:“這種事,這種事我們做手下的是不用管的,畢竟寨主您……您喜歡誰,是您的事!我只知道自己不喜歡什麼!一定要選,那我寧可跟著一位行事驚世駭俗的女英雄,也不願委身給一隻人面獸心的老豺狼!”
她說話時緊緊握拳,彷彿下了莫大決心,對此,自己抱以了微笑和點頭,這果然是如期望中的那般回答,畢竟,大多數人總是現實的,縱然未必能夠一時接受,甚至是心生反感,但兩害相權取其輕,願意落草為寇的女子中,想來還不至於混入太多的衛道士。
如此的回答,對別人無疑是一個暗示和引導,引現在局面走向有利,而只要穩住了現在就是穩住了大半,裂痕縱然還有,但要怎麼做修補,就是之後可以慢慢再計算的事了……
心中思忖著,而餘光過處果不其然,周圍寨兵聽了那話,神情多多少少都鬆懈了下來,好些人都顯得若有所思,場中一時顯得靜悄悄地,反而是鐵珊瑚在那裡張了張嘴,似想說些什麼,被穆九娘一拽,就吐了吐舌,也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