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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勁的水流拍擊著身體每一寸肌膚,原本已失去知覺的後背又傳來了撕裂般的劇痛,只有環繞過身體的水是赤色,持續不斷的紅被帶向遠處最後稀釋在濁浪中,親眼見到這一幕,絕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體驗。
水溫太低是另一件麻煩,本就麻木虛軟的手腳如今徹底不再屬於自己,自救因此變得艱難無比,好幾次摸到了岸邊的岩石樹枝,都因脫力而難以支撐,只能繼續隨波逐流。
感官在漸漸模糊,思考能力幾乎喪失殆盡,心裡明白已離失去意識一刻不遠,再不掙上岸,就真要被這激流徹底吞沒了。
視線中最後一叢伸向水面的樹枝,全力伸手去撈,成功了麼?不知道。
接下來的記憶全都沒有了。
迷迷糊糊地,迷迷糊糊地醒過一次……
氣味,是泥地與新草的氣味,帶著生的意味……窒息的壓迫感消失了,置身空氣中彷彿陷入輕薄軟絮,真好……只有小腿以下還能感覺到水流強勁的沖刷,卻也正在一點點從其中抽離……等等,抽離?
終於有一絲清醒回到混沌的意識中,幾番努力,昏沉沉的睜開眼,眼前恰巧是一株嫩綠的植物,它正在一寸寸移動……不,移動的不是它,是我自己!
猛抬頭,有什麼正在拖行身體,瞧不見是什麼,卻確實感覺得到拖行的力道,天色昏黃,伸直的右臂彷彿被無形之物拉扯著,身體在草叢間一點點挪動向前,留下一道長長的拖痕,蜿蜒離開了水岸。
下意識聯想到動物捕食,心中大駭,拉住右臂正要拼力跳起,忽地有什麼破空而來,頸間一疼,眼前就又驀然黑了下去。
再睜眼是在黑暗中,很深很安靜的黑暗,沒有星光沒有風聲沒有水漬,因為是趴伏著,呼吸間滿是乾草的氣味,身下是軟的,厚厚的乾燥的觸感,所以我想自己應該是趴在一堆乾草之上。
這不像是在曠野,因為空氣幾乎不流動,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更要命的是,什麼也動不了,除了沉重的腦袋還能支撐著左右動一動外,頸部以下近乎沒有知覺,彷彿整個身體都不存在了般,也就更談不上什麼發力掙扎。
這時候才發現,體內也是空蕩蕩的,所謂內息所謂真氣,絲毫也感覺不到了。
唯一的幸事是,連後背的疼痛也感覺不到了。
黑暗中,這次沒什麼襲來,是自己醒了片刻又主動沉沉睡去。
活著就要考慮活著的事。
因為自覺的養精蓄銳,第三次醒來精神好了很多,這次周圍隱隱有了些光亮,是從身後而來的,光線很弱,進到這裡已是極限,只能隱約看到四周凹凸不平的巖壁,泥土和乾草,再往裡還是黑漆漆的,彷彿無底洞。
我以為這裡是個山洞,也確實是個山洞,不過比想象中低矮,人根本不能站直,取而代之的是狹長,彷彿巨蟒盤踞的蛇洞,蜿蜒崎嶇向內延伸著,不知道多深多長。
當然這裡不會有巨蟒,否則自己怎麼還能安然趴伏於此?巨蟒不會將獵物放在乾草上,更不會懂得給獵物療傷。
身體還是不能動彈,但衣服不知怎得已全乾了,背上隱約有一絲涼意,那是傷處的位置。
嘗試喊了兩聲,卻無人應答。
是被什麼人救的?什麼人救了人卻不現身?卻要將人撂在這裡?一動不能動的身子又是怎麼回事?
我自問生平不會有什麼奇遇,此事卻實在可算奇遇一樁,滿腹的疑惑沒有人來解,自己也找不出答案,也沒有太多能力去尋找答案,發生的種種事幾乎耗盡了精力,我不知道這傷離死亡多近,只知道眼下比想象中虛弱太多,以至於大部分時間都身不由己的沉睡著。
偶爾醒來,總能感覺到背上的幽幽涼意,身邊有時會出現洗淨的野薯漿果,縱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自己仍舊會小心翼翼鑑別一番,才揀其中大致認識的,用口銜著吃了下去。
某方面來說,這是一種變相的徹底的禁錮生活,因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的關係,我不清楚這樣的生活具體過了幾天,感覺有七八日,但或者實際只有三四日也不一定,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完全徹底的禁錮休息,對回覆精力幫助很大,昏睡佔據的時間也就一點點減少了。
這天外面有光,並未陷入沉睡,只是閉目假寐,突然感覺身邊乾草輕微的窸窣一響,睜開眼面前就多了一串新鮮漿果。
身邊沒有人,也並未聽到任何破空聲,漿果是完好無損的,能如此恰到好處的遠遠擲來,證明此人身手絕對不弱,“前輩!”我抓緊機會,抬頭高聲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