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心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慰對我來說效用實在有限,沉默半晌,最後還是點點頭,放她過去了。
雖已是滿腹情緒,但見穆九娘急匆匆往小屋而去,還是難免湧出了內疚,自己這一番急切的探問,或者不巧使得她和鐵珊瑚的關係又雪上添霜了一層,想到這裡,不由得提聲喊了一聲:“九娘——”待她詫然回首,就故作輕鬆的微笑起來,道:“忘了告訴你,那間屋子後面有扇窗的插銷是壞的……有什麼事,還是當面說清楚吧。”
聽了我的這番話,對面的人先是一怔,而後也微笑了起來,她點點頭,拱了拱手走遠兩步,卻似乎沉吟了一下,又快步返了回來。
不明就裡的看她走近,到了身邊,那穆九娘面色肅然,一抱拳道:“其實有句話,這幾日一直猶豫該不該說,畢竟我算外人,萬一說錯了有動搖人心之嫌,但竹纖姑娘你不是外人,這話我也就對你說,勞你煩心……”
見她神情嚴肅,自己也不禁心中一凜,當即拋開諸多雜念,抱拳回禮道:“請但說無妨。”
然後,便聽得穆九娘道:“是這麼回事,前些日子我為尋珊瑚一路而來,沿途似乎見到了些不好的風吹草動。”她頓了頓,接著低語道:“若我所見不錯,這山寨,恐怕有些堪憂了。”
☆、剿
…
生逢動亂之世,想來周遭應該很少有人比我更清楚明白這一點了,縱然這方面相關的知識記得有限,但由幼小時得知此世年號開始,我便大致知道,自己會身處在怎樣的天下動盪之中。
如今十餘載光陰一晃而過,這說長不長的一段時間裡,世間的天子年號已不知不覺中換了兩換,天子尚朝不保夕,百姓又怎得安生?
然而,話雖如此,或者是因有意無意的選擇了避世之道,又或者只是純粹的機緣巧合隨遇而安,實際上,單就自己這些年的成長而言,對所謂亂世感觸並不深刻。確實這些年來雲貴川陝一帶屢有荒年,加之稅賦沉重,從而盜匪四起,滿洲也不時傳內侵之舉,但總體而言,縣府鎮裡大多仍所治井然,而大多人,也依舊兢兢業業的過著屬於他們的,貧瘠而安生的小老百姓日子。
迄今為止自己所經歷的所謂亂,更多當歸屬為江湖之亂,而非世道——不久前,當練功之餘閒來無事時,我確實還這樣想過。
當時的自己絕不會想到,再過不久,這一結論就會被打破。
幾日之後,大巴山蜿蜒的山道間現出了黑壓壓一支鐵騎,行動間旌旗招展,軍容整齊,儼然是訓練有素的正規明軍,遠遠地但見這隊伍赫然是直奔大巴支脈定軍山而來,行軍目的明確,用意再不必多說。
毫無疑問,這正是穆九娘口中的“堪憂”,她畢竟自幼隨父闖蕩江湖慣了,對所在之地的事物變化,總比尋常人多了些留意,這一路由京師尋來,早在歇腳的食肆茶寮間已風聞了不少朝廷有意“剿匪”的小道訊息,再一留神沿途官道的兵馬動向,心中自然早有了些數目。
也正因如此,最初她才一心著急的想令鐵珊瑚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甚至不惜深夜探寨,動手用強欲將人擄走再說。
只可惜,鐵珊瑚正於與她置氣,軟硬不吃,最後她也只好一併留下伺機而動,雖心中隱憂猶存,卻無奈半點實據也沒有,講出來怕難以說服他人,反而背上流言惑眾之責,這段時間思前想後,才決定擇可信之人示警。
而就在穆九娘對我講出這番話的第二日清晨,我便尋到寨中主事的一干人等,將那些訊息如實轉達,詳詳細細的說了個明白。
但遺憾地,所得結果卻是令人失望的。
說失望,倒不是說主事那一干人全然不信,雖然連那大管事冬筍在內許多人都顯得有些將信將疑,但她們也算當場就做出了佈置,先是放出探馬暗線,去附近幾處城鎮收集線索刺探訊息,看看是否確實有兵馬異動,其次也籌劃著要增強山頭周遭防備,加固柵城壘堡,囤積物資以防萬一。
如果說以上這些步驟都還算不失妥當的話,那她們最後做出的抉擇,至少在我看來,卻是毋庸置疑的糟糕。
不消兩日,出去刺探的就很快有訊息反饋回來了,畢竟兵馬調動在地方上也算大事,若存心打聽,不難收集到些蛛絲馬跡,然而當一切跡象都指明朝廷確有大舉剿匪之意時,定軍山所做的部署,卻只是一面進一步加緊防備,一面令人快馬加鞭星夜兼程,去向曾經定下盟約的那王嘉胤等川陝綠林同道求援。
對此決定自己是一百個不同意,在我的認知中,佔山也佔水也罷,無論在綠林草莽中多麼威風八面,實際俱是夾縫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