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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徒手攀巖而言,一點點溼滑的增加,便是平添數倍的難度,更何況這最後的十米,自己面臨是正是類似“小屋簷”的倒斜壁。
從垂索攀爬來說,這樣適度的倒斜壁是極佳的,它可以避免繩索在不必要的巖隙處產生摩擦,但在那之前,對於徒手攀登來說,尤其是對我這樣的非行家來說,卻是不小的難題,何況是如今細雨飄飄的情景下。
只是眼下勢成騎虎,無論能不能上,也要逼著自己背水一戰,硬起頭皮上了。
攀到離那處倒斜壁儘可能近的位置,我先卡穩重心,側身仰頭反覆觀察了一番,當確定找好了落點胸中有譜後,協調一下身體,展臂攏指貼壁而上,身姿幾個轉換間,人已漸漸傾斜過來,從原本的垂直變做了倒懸半空。
這樣動作無疑是極難受的,全身重量幾乎都掛在幾根手指上,根本不能持久,所以需要的是對斜壁一氣呵成的翻越,稍有遲緩就要撐不住,自己怎敢怠慢,按之前觀察好的落點迅速移動,最後一個騰身,伸左臂去夠那斜壁反面最關鍵的一處凹點。
只要能扳住,翻上去就是十拿九穩!
當手指成功伸入那處凹陷時,心中一鬆,但下一霎卻又驀地一揪!
手指在打滑,明明扳住了卻無法固定身形,因為裡面有浮土,沾了水的浮土按在指間,就好似平添了一層薄薄的潤滑!
時間很長,長得能清晰感覺到指尖從那凹陷處一點點滑離,時間也很短,短得連試圖調整身形,伸出另一隻手拼力去夠別處都來不及,視線在搖曳,身體在搖擺,無處可依,最初的失重感已經傳至周身……
卻又戛然而止!
懸掛於半空中搖晃,左手傳來強烈的疼痛感,明明手指已經徹底從巖面滑脫了,但身體的重量卻赫然還吃在這隻手臂上,強烈疼痛源於手腕處,那是一種尖銳收緊的的痛苦,因為在斜壁的另一面我看不見手上發生了什麼,但第一時間要做的無疑是穩住身體,迴歸巖壁。
回到壁上,順勢一蹴而就,倏地翻過了這道難關!
幾乎就在自己翻上來的同時,手腕的收緊感消失了。
一波三折,發生太快,驟然緊張導致的興奮感還在血液中奔流,指梢微微痙攣著,生怕夜長夢多再生變故,自己翻過巖簷後索性什麼也不去想不去管,一鼓作氣往上攀完最後剩下的那點距離,等成功躍上了崖頂,才忽地跪倒在地,吐出一口氣,喘息著,抬起顫抖的左手,檢視起腕處那奇怪的疼痛。
為了便於靈活,護腕一類的早被取去,單薄的衣袖下什麼保護都沒有,所以此時肌膚上顯出了一道明顯的類似勒傷的痕跡,烙印在手腕處細細完整的一圈,表皮已經勒破了,淡色的紅慢慢滲出,雖然不嚴重,但有種割腕的觸目驚心感。
可若不是這一道痕跡,恐怕就不僅僅是皮肉之傷那麼簡單了。
檢查完手腕,就再三環顧四野,崖頂上遮擋物不多,四望十分荒涼,而周圍枯樹荒草尚不泛新綠,莫說看不見類似藤蔓一類能夠留下勒痕的東西,就是有,恐怕也不至於能勒破皮肉,更不可能如有靈性般救人危難又遽然消失。
得救的莫名其妙,太莫名,所以自己最後只能望空拜了拜,也不知對什麼道了聲:“多謝!”後,便就此作罷。再不去想。
沒有時間再去多想,此時乃爭分奪秒之時!
好在闖過這一關之後,上天似乎並未再設定什麼難題,繫著石塊和醒目紅綢的長線被順利放下,少頃之後感覺到約定的三下輕扯,再收回時手下就有了明顯的重量,小心翼翼的拉上來,再尋合適的大樹固定周全,一聲唿哨,行動才算正式開始。
第一個人很快就來了,翻身而上是那名之前還在為我抱打不平的高個兒女兵,探路是要冒風險的,第一個上來的人也是,有了前兩個表率,後來者就吃下了定心丸。
天際間還在飄著零星的雨絲,既沒放晴,也沒惡化,我小心觀察著天色,盼著這樣的陰霾能消磨官軍的積極性,延緩攻勢發起的時間。
幸而女兵們行動的效率,倒遠在自己預料之上。
探路之後,第一批上來的是之前提及的山裡出身的女盜,她們自幼採山貨草藥為生,本就常和險壁繩索打交道,此刻攀繩而上,很快就在崖壁半腰各處找好棲身點,然後用身上細索做出長長的俗稱“悠子”的活套,只要有誰爬到一半感覺力有不逮打出手勢,她們就會為其繫上活套,幫忙往上“悠”上一段,這種技巧,倒看得人讚歎不已。
託這些人的活躍,縱使為了保證這唯一的生命